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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曾拒絕。
她只會適時地回應對方,以同等價值的報答。
至於她的報答之中是否懷有真正的感情,又懷有多少。
這大概,就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了。
兩人這種平淡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三年,中間的瑣事有煩心的,有順心的,但總歸不至於改變生活的軌跡。
而王戊的性格也在靜靜流逝的歲月裡,慢慢地向著一個愈來愈“鮮活”的方向轉變著。
又或者說,是她逐漸恢復了她原本的性格。
死後重生的落差感,終究是因為時間的沉澱而淡化。
女孩大概是變得“開朗”了一些,許是重新適應了自己作為人的身份,找回了那種活著的感覺。
,!
氣質也從原本的暮氣沉沉,變成了後來的自由散漫。
是的,即使整天只是沒精打采的活著,她也要比之前顯得“活潑開朗”的多了。
然而生活終歸是生活,它不可能永遠平靜下去。
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毫無徵兆地發生。
寧缺兒病了,病得很意外,病得不知緣由。
他只是病了,乃至一病不起。
城裡的老中醫被王戊求來看了看,良久,又是嘆息,又是搖頭,自認醫術不精,無法解救。
那是王戊來到這個世間的第四個冬天,天氣格外的冷,連火都暖不了人凍麻的腿腳。
寧缺兒躺在破廟佛像後的一張草蓆上,面無血色地聽著外面的風雪呼嘯。
王戊盤腿坐在一旁,用一根木棒搗著一簇火堆裡的幾塊木炭,上面還烤著一塊半熟不熟的番薯。
“其實,你可以離開的。”男孩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孩,許久,蠕動著嘴唇輕聲說道。
“去哪?”女孩頭也不抬地問了一句。
“去哪。”寧缺兒眨了眨眼睛:“應該都比留在這裡,受我拖累要好。”
“是嗎?”王戊沒再擺弄手裡的棍子,只是安靜地注視著身前燃燒的火焰,默默地耷拉著那雙,如果洗乾淨的話應該會相當好看的眼睛。
“那如果,我病了,你會離開嗎?”片刻之後,她突然如此問道。
躺在草蓆上的寧缺兒愣了一下,接著神情複雜地抿住了嘴唇,半響,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不會。”
“那不就好了。”王戊像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似是懶散地挑起了眉頭,用木棒將火裡的番薯戳了出來。
“行了,番薯也烤好了,吃飯吧。”
“嗯······”寧缺兒看著王戊的側臉,最終沒有繼續勸她離開,只是在點頭之後,有氣無力地張開了自己那張略顯“單薄”的嘴巴。
少年的五官很精緻,如果不是滿臉汙垢,他本來應該是個極白淨的小郎。
“呵。”王戊打量著他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你倒是會享受啊。”
雖然這麼說著,但她還是低下頭,用一塊布將番薯包著,掰成了兩半。
並從上面撕了一小塊下來,遞到了寧缺兒的嘴邊。
“喏,趁熱吃吧。”
“你呢?”
“我已經吃過了。”
“是嗎······”
那天的番薯熟沒熟,燙不燙,寧缺兒已經記不清了。
他只是記得,當時在他的嘴裡化開的,是一種難以說明的,甘甜且沉重的味道。
像是能叫他回味很久很久。
······
轉眼間,王戊就已經照顧了重病的寧缺兒三個月。
等到第二年開春的時候,男孩的病大概是已經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
他幾乎沒法活動自己的四肢,甚至很難清楚地說明白一句話,乾裂的嘴唇大多數的時候,都只能張合著發出一兩聲呻吟。
眼眶深陷,形容枯槁。
王戊並不知道他發病的時候具體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但是想來,那應該是生不如死的。
當歲四月。
老中醫給王戊介紹了一個人,那是一個江湖浪客,身材高大,面容凶煞。
一條巴掌大的刀疤從他的嘴角一直延伸到了耳朵,就像是一隻蜈蚣盤踞在那一般駭人。
他說他可以救寧缺兒,但前提是他得先帶走他,因為他要讓寧缺兒繼承他的衣缽。
說罷,江湖客給王戊露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