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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他吻她的唇,緩了好片刻後,才很聽話地,如法炮製她的手部動作。
遊遊蕩蕩一摸到,他瞬然虛聲失笑,嗓音裡帶著很重的氣音,以及有力不敢使的剋制和忍耐。
“今兒怎麼了…?老婆,這麼高興。”
“弄我一手。”
唐靈都沒羞。鼻尖唇縫和他連得緊緊的,凌亂的呼吸合二為一。
她眼瞳迷離,看得刺銘心裡一擰一擰的心緊,不住地吻她,就像502膠水把他們的口部粘在了一起。
她模糊呢喃著:“今天是特別的…日子。”
“刺銘…”
刺銘:“…嗯。”
唐靈:“我們有家了。”
刺銘:“嗯。”
一個只屬於他們的三口之家。
…
冬日的寒夜,一床棉被。
他們藏身在其中,謹慎青澀地就像初夜那樣,小心翼翼地去疼愛對方,消化掉所有的激烈情緒愛那個即將來到這個世界的小小新生命。
——
一月底,今年的除夕來得很早。唐靈五個月身孕時,他們回了南城,去見家長。
她體瘦骨架又小,五個月的肚子也不怎麼顯。吃再多,其他地方也不長肉。厚厚的冬衣一罩更看不出來懷著孕。
他們下了機場,開車回家。南城的氣候不比北方,幾年下一次雪,就算下,也很少下大,雪花落到地面就化開了,根本積不起來。
南方的冬天比起北方,更像擰不出水的溼抹布,又潤又潮,卻很少落雪下雨。
從機場到家的路程很短,印象裡,正常速度二十分鐘足矣。刺銘卻開得特別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坐在車上,擔心開快了出意外,還是純粹有點兒怕見他丈母孃。
唐靈抱著保溫瓶,磕著瓜子,透過車窗親眼看見一位騎著自動小三輪的老爺爺從他們車旁駛過。
悠哉悠哉。
唐靈悄默聲地瞄他一眼。還記得以前刺銘飆機車那架勢,快得頭髮都能給吹翻過去再死死地定個型。
現在這是…
“你能開快點不?隔壁開三輪的大爺都比快。”
話裡多多少少有點嫌棄的意思。
刺銘瞥到前頭那開三輪的小老頭兒。戴個西瓜毛氈帽,身上套著綠色的軍大衣,三輪裡空空如也,人沒有貨物也沒。
無牽無掛一身輕。
他收回目光,冷冷淡淡地說,“老婆,咱做人不要那麼攀比。”
唐靈:“……”
刺銘:“…爭強好勝的人都沒好下場。”
唐靈看著自己的肚子,再看看他,“你敢咒我?……”
刺銘立馬朝窗外呸了一聲,痞痞地笑笑,“我胡扯的。”
唐靈:“…”
“還有多久到啊,車坐久了我也不舒服。”
“十分鐘。”他利落地說。
唐靈:“…你緊張不?”
刺銘面上看著很淡定,平靜地回答:“還行。”
唐靈:“我爸要是打你怎麼辦?”
畢竟,上回過年,她還沒跟家裡說結婚的事,甚至沒交代自己已經有了男朋友。短短一年,就結了婚,還有了小孩。
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讓父母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接受這些翻天覆地的變化。
刺銘吊兒郎當地說:“不至於吧,像我這麼優秀的女婿哪裡找。”
唐靈:“呵,那你等著吧…”
刺銘靜了一會,不含糊地講:“給我爹打幾下也沒啥,反正人到手了嘛。”
唐靈:“咦~”
還真直接,怎麼就他爹了。
紅燈停。
刺銘把手擱在方向盤上,他穿了件防寒的黑色皮外套,袖口的地方收得很緊,在他白皙的腕骨處剮蹭。
冷感的顏色又酷,又拽。
他側過臉,很認真地看著她,下垂眼簾再瞧瞧她的腹部,“一會兒真打我,你別攔,傷著肚子。”
唐靈用拇指和食指轉著手裡的奶油瓜子,定睛看著他,“…”
過了一兩秒後。
再綠燈亮起前。
她把手裡的瓜子磕開一個大口,仁露出來,她一股腦懟到他的唇前。翹起唇角,用當下流行夾子音說道,“…哇,我老公好厲害哦,獎勵你一枚奶油瓜子。”
刺銘:“…”
你剛是不是還諷刺我開車慢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