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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繹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話會產生多大的歧義。沒錯兒,洛繹他只能為白詡翊治療,三個月的時間就算是最頂尖的天才也只能學得醫術的皮毛,所以為了完成任務的洛繹只是將治療白詡翊的所有過程都死記硬背下來‐‐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在白詡翊的什麼地方扎針用藥,但是他完全不知道他扎的那個地方叫什麼、用的藥材是從什麼植物上取下來的。洛繹承認他就是個江湖術士在招搖撞騙,一旦要面對其他病人,哪怕對方患的是感冒他也無法治療,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某騙子除了知道感冒要喝板藍根而完全不知道板藍根是怎麼弄成的。如果真讓洛繹來救那人,他唯一可以寫出來的&ldo;藥方&rdo;是死亡通知書。洛繹控制不住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卻正好望進了一雙仇恨的眼睛。地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抬起了頭,記憶中那白淨討喜的臉已經不見了,那人的整個臉都腐爛掉,散發出一股惡臭。怕是聽到了剛剛的對話,唯一完好的雙眸此時正憤恨地盯著高高在上的洛繹,宛如厲鬼,無聲地申訴著他的嫉恨與憤怒。洛繹收回目光垂下了眼,一臉淡漠。白詡翊像是回過神來,雪白的人兒陰陰柔柔地笑了,似乎從骨子裡都散發出愉悅的味道,那種毫不掩飾的、與那陰柔鬼魅外表嚴重不搭的歡愉讓洛繹不由自主地看過來。[他是你的小廝,我不會讓他死。]蛇輕柔地說:[我把他還給你,洛繹。]洛繹呆滯地看著手腕間的那條紅線,一動不動地,死死地,他害怕,害怕他只要一個轉眼,就會遺忘一切。&ldo;洛繹……&rdo;蛇從後面纏繞過來,舔舐著洛繹的耳朵,似乎想要勾起洛繹的注意。&ldo;你‐‐&rdo;洛繹嘶啞的聲音如困獸般帶著斯底裡:&ldo;你對我做了什麼‐‐!?&rdo;不對勁不對勁完全不對勁‐‐直到現在,洛繹才終於意識到,一切都走上一條不可挽回的道路。自從被囚禁起來後,他的思緒變得遲鈍,總是感到睏倦,睡著後總是開始做夢迴憶起以前的事,夢見他作為鬼醫與白詡翊相處的那一段回憶。最初洛繹是以為被索取過度才會感到特別疲憊,但是那種深入靈魂深處的怠倦明顯不是身體而是精神上的。他像一個老人一樣遲鈍,然後開始健忘,很多事情他現在已經完全不記得了‐‐早該意識到的,&ldo;洛繹&rdo;怎麼可能那麼脆弱,怎麼可能患上那愚蠢無比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白詡翊如蛇般嘶啞的聲線婆娑著洛繹的耳垂:&ldo;虛無香……很好聞罷?&rdo;西燕的國師低低沉沉地笑了:&ldo;它對於那些頑固的人特別有效呢,虛無神總是能感化一切,不是麼。&rdo;洛繹的瞳孔猛地緊縮,他知道白詡翊口中的&ldo;虛無香&rdo;是用在什麼地方了。宗教總是不缺乏控制信徒的手段,無論是精神上的,還是物質上的。蛇看著他的獵物,低啞殘忍的話語一點一點地將獵物逼到極處:&ldo;最初你會感到遲鈍,你會在睡夢中不斷地記憶起我們之間的相處,再不斷加深印象。與之相反的是,你會慢慢地忘記除了我以外的一切……&rdo;&ldo;到最後,你所有的都沒了,只剩下我。&rdo; 第五騙 破碎x角力x迷失洛繹陷入沉睡中,身不由己地夢見了過去。咚‐‐白色的身影再一次地摔在地上,洛繹坐在門口,一手端著茶,一手抓著一卷藥書細細地讀著,即使是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灰衣青年的眼睫依舊沒有抬起,不帶一絲情感地哼了一聲:[起來,繼續。]地上厚厚地鋪了一層毯子,就算是摔在上面也是不大疼的,白詡翊雪白的身子在那猩紅的地毯上如同一條白蛇蜿蜒著,他從地上撐起上半身,銀色的長髮在地攤上摩擦出悉悉索索的聲響。白蛇向洛繹伸出了手:[我站不起來。][隨便叫一個人過來扶你。]洛繹翻了一頁,漫不經心地回答。白詡翊仰著頭,像是一條蛇後仰起脖子做出攻擊的姿態,一金一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瞅著洛繹。[白詡翊,]洛繹的眼睛依舊盯著書頁,聲音清冷:[我只答應過治好你,別讓我幹多餘的事!][我知道了。]白詡翊陰柔地笑了,沒有堅持。第二天的復健,洛繹帶著書卷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異香,還是那個鋪滿地毯的房間,白詡翊坐在輪椅上對著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