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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回答,白詡翊看著懷中昏迷的所有物,如玩偶一般精巧,如傀儡一般聽話,突然感到一瞬間的迷惑。他‐‐&ldo;國師大人,&rdo;門外傳來小廝恭敬的叫喚:&ldo;時辰已到。&rdo;白詡翊披上衣袍起身,在離開的那一霎那,他再次看向籠中鎖住的囚獸,那人一生凌亂淫色的痕跡,閉著眼蜷成一團睡得很沉,眼底盡是被疼愛後的疲憊。那是錯覺嗎?‐‐他像是從來沒有擁有過他。入目即是一片白色。岩石的白色,衣服的白色,日光的白色,交加成一片冰冷的刺目。神祭在申時舉行,但自午時起便有西燕人陸陸續續來到聖地,末時祭壇周圍的空地已經被數不清的西燕人滿滿當當地佔據了。他們身著一種翻邊的白衣,衣領衣袖衣襬上塗滿了晦澀的灰色符號,每個人的神情都是狂熱的,卻什麼聲響也沒發出,怪異地顯現出一片死寂,擁擠的聖地只能聽到西燕人在烈日下沉重的喘息。西燕人熱烈地注視著高高聳起的祭壇,平滑的石臺上躺著一名盛裝打扮的女子。白色的衣袍鋪散開來,卻沒有多餘的花紋,那晦暗奇異的符號全刻在女子的身上,層層疊疊,冰冷而妖異,襯著女子無神的雙眼,更顯詭譎。整個場面顯現出一種壓抑的張力,像是炮竹爆發的前一秒。燕亂注視著這一切,他知道那根導火線是什麼,西燕的皇族在對方面前也只不過是被引爆的一片小小的灰燼。燕亂的目光轉移到祭臺之上,他認識那個祭品,準確來說那個女子可以算得上是他的表妹,見到他的時候總是喜歡溼潤地看著他的眼睛。但那又怎麼樣?燕亂用手遮住眼睛,微帶點痴狂意味地笑著:在那個人面前,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飛揚的白袍在空中翻卷,厚重的兜帽遮住了那人半大張臉,露出一張精巧蒼白的下巴,長長的銀髮順著脖頸流下,和服飾上的銀片同時折射著太過耀眼的日光‐‐那人一出現,便奪去了所有人的視線。西燕人睜大眼睛,吐息變得沉重,空氣開始鼓譟、加熱、沸騰,逐漸接近臨界點‐‐&ldo;國師大人‐‐!!!&rdo;蕭風炙扭頭望向西面,那邊傳來的歡呼聲連這裡都聽得一清二楚。那直入雲霄的狂熱呼叫與國師府的靜謐形成強烈反差,這種違和感讓蕭風炙面對近乎死寂的國師府感到一種毛骨悚然。蕭風炙回頭,他的同伴已經處在左上方,望過來的面具黑白分明,明顯在等他。蕭風炙撓了撓微帶點黃色的頭髮,不好意思地跟上去。這次潛入相當成功,為了維持神祭的運轉,國師府絕大部分力量被派出去了‐‐或許他們太過自信,沒有人能破開那詭譎變幻的機關和陣法,國師府可是虛無神庇護的地方!蕭風炙吃過國師府的苦頭,自然明白它的厲害,本來他還做好有一番苦戰的準備,然後現實告訴他他猜到了開頭,卻沒猜到過程和結尾‐‐天界道像是無所不知的,那人比西燕的國師還像這裡的主人,在天界道的帶領之下,那些邪門的陷阱和機關一次都沒有觸發過,讓蕭風炙吃盡苦頭的蛇也消失得無影無蹤。蕭風炙看著那領路的白色背影,感到深深的忌憚‐‐幸好,他是同伴。天界道時不時地停下,認真地注視著飛在他身邊的一株微草‐‐那真的是一棵草,蕭風炙指天發誓,開始他還以為是一種蠱蟲,待他看仔細了才知道那根本不是蟲子,而是一株植物:青色的葉頸在空中細細扇動著,一縷黑絲細細地綁在中央,像是一根不起眼的尾巴。蕭風炙隱隱記得他在輪迴教的一些秘籍上看過它的介紹,這種草專門用來尋人的,只要將人的頭髮綁在上面,無論天涯海角都會逃不了它的追蹤。天界道說這樣能找到那個人,蕭風炙心底的疑惑越發濃厚,那個人明明就只是一個假設的存在,為什麼要出動這樣的一株植物?白色的背影挺住了,蕭風炙回過神來,發現那株植物最後輕飄飄地落在一扇門上。蕭風炙不用認真去辨別就能感受到屋內有一個人,沒有絲毫武功。蕭風炙對詭異面具打了個手勢,他靈活地爬上房頂,認真辨別了底下人的位置,尋了個角小心翼翼地切開一塊圓孔,向下望去。屋內的擺設很簡單,一名小廝打扮的少年站在西南角,垂著頭似乎在愣愣地看著什麼。因為角度的問題蕭風炙看不到少年的臉,他稍稍轉了個方向,也只能勉強看到少年手中拿著的東西:那是一個黑色的圓環,上面斑駁著血色的痕跡,完全可以用難看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