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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多利,下來。&rdo;軒啻右腕上的生物頑固地一動不動,彷彿它真的只不過是一個毫不起眼的手鐲。&ldo;多利!&rdo;軒啻的聲音變得更冷了,手鐲開始劇烈地顫抖,但依舊死死地扒在男人的右腕上不肯下來。軒啻皺了皺眉,第一次,他帶著些粗暴地將右腕上的多利蟲掰了下來。小小的多利蟲在男人的手掌上縮成一團,大大的眼睛裡聚滿了淚水。&ldo;多利‐‐!!!多利多利多利多利多利‐‐!!&rdo;在軒啻剛想開口說話時,多利彷彿知道了男人腦中所希望的事情。它劇烈地抖動著,搖著頭,發出刺耳的尖叫,好像這樣就能拒絕男人接下來的請求。&ldo;聽話,多利。&rdo;軒啻的聲音柔了下來,他愛憐地撫摸著將近崩潰的小東西,嘆著氣。&ldo;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了。&rdo;把我體內的祖血給他。&ldo;我累了。&rdo;男人疲憊地閉上了眼,帶著垂暮老人的嘆息。&ldo;所以,讓我休息吧。&rdo;&ldo;可是,我虧欠他們的太多了。&rdo;軒啻微微抱緊了懷裡逐漸流失溫度的紫發青年,帶著無措,那人的唇角淨是心滿意足的笑。&ldo;讓我最後,給他們一些微不足道的補償,好麼?&rdo;他睜開眼,溫柔地看向多利。多利的尖叫停止了,變為小小的啜泣。它哀求地看著男人,希望就此能打消男人的念頭。&ldo;多利多利多利……多……利……&rdo;&ldo;……&rdo;多利最終妥協了,在軒啻近乎執拗的目光下。小小的紅色的多利蟲顫抖著蠕動到男人的右腕處,軟軟的身體變化一個尖刺的尾巴,卷在凌無力拒絕的手腕上,刺入靜脈。多利張開了小小的口,小心翼翼地咬入軒啻的面板。它是以鮮血為食的生物,對於血的敏感超出一切。但現在,多利卻為這一項天賦而悲哀,它必須不斷地從男人身上提取那致命的紅色液體。第一次,它覺得入口的猩紅色液體是如此苦澀。&ldo;呵……&rdo;軒啻微笑地看著這一切,多利的身體因鮮紅的液體而變得瑰麗。男人的目光從多利轉移到懷裡的人身上,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這一切悲哀的源頭。&ldo;為什麼?&rdo;他似乎對著懷裡的人說,又似對著自己說。&ldo;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rdo;&ldo;正是因為你的存在,我才會被劫到這裡。&rdo;他大笑著,彷彿一切都是一場荒唐的戲。&ldo;如果不是你將我劫到這裡,又怎麼有你的存在?&rdo;&ldo;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結啊……&rdo;他笑著晃著頭,黑色的碎髮擊打在男人蒼白的臉上,死灰般的顏色。&ldo;誰是誰的結,誰是誰的劫,恐怕早就分不清了。&rdo;一陣腥甜湧了上來,軒啻猛地捂住嘴咳嗽。他張開手掌,上面鮮紅的液體與在黑暗中盛開的彼岸花同色,帶著絕望和腐敗的氣息。平衡被打破了麼……他微笑著這樣想著,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抹過掛著殷紅的嘴角。風似乎越發狂暴,將男人吹得有些站立不穩,翩躚的黑色短髮在空中舞成絕望的紋路。綠色的草柔弱地被風吹成綠色的波浪,一起一伏。陰沉的雲在上空沉澱著,冰冷地見證著這一切的發生。軒啻向著那片與自己的髮色同樣沉重的黑暗張開了手指,於是細碎的風便從他的指縫洩露,纏繞著,拂過他的臉頰旁,繚繞著血色的味道。&ldo;你們是我的結。&rdo;他喃喃地說,沙啞的聲音被風帶走。&ldo;我是你們的劫。&rdo;他看著天空似乎有些痴了,低沉的聲線被風抹去。如果不是接下來強烈的咳嗽,他恐怕會一直被那灰色的空間所誘惑。&ldo;咳咳咳……呵……唔……&rdo;好不容易止住了那接近乾嘔的咳嗽,男人深呼一口氣,口腔裡盡是揮之不去的血腥味。身體一點一點地變冷,沒有了紅色液體帶來的溫度。男人不自覺地抱緊了懷裡的人,然後恍然。原來冷是最令人瘋狂的東西。因為冷,所以才不顧一切地去追尋溫暖。因為冷,所以抱著得到的溫暖不肯撒手。嘗過光明的溫暖,所以才更不願再回到那陰冷的角落。軒啻的嘴唇動了動,無聲地詢問。你冷麼,凌;你冷麼,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