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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主究竟想要幹什麼?法師停止誦唸,士兵抬起裝滿光明的寶箱,開始前往下一個地方。被留下的平民們呆呆地看著被黑暗籠罩的家園,一無所有的他們像是失去了生活的重心和未來,在原地茫然徘徊了一陣後,不少人跟在了法師和士兵後方。這些人不是第一批,他們很快就和之前那些同樣失去家園的人匯聚在一起,隊伍漸漸壯大,壓抑的情緒也在沉默中漸漸失控。當被壓迫到極致時,剩下的只有反抗。杜澤很快就再一次見到代表墮落的斷翼,在第七個村莊被毀去的時候,那些失去家園的平民再也無法忍耐,紛紛舉起了左手。他們被刻上斷翼成為墮落者,或是拿起鋤頭或是拾取樹枝,將帶領法師和士兵的修團團包圍起來。杜澤站在修旁邊,他稍稍一側身,就看到身邊銀髮紅眸的青年咧開了笑,像是栽培久許終於得到了敗壞的果實。修開始詠唱龍語魔法,一個巨大的灰色魔法陣在昏暗的天空中浮現,籠罩在所有人頭上。墮落者見勢不妙,試圖衝破士兵和法師的防線攻擊到修。魔法陣緩慢旋轉,由內到外依次亮起了光,第一個衝進防線的墮落者還沒來得及高興,一道灰光打到他身上,整個人瞬間湮滅。天空像是下起了灰色的雨,數不清的灰光從大魔法陣中降灑,照亮了墮落者憤怒混著驚懼的臉。每一道光都能帶走一名墮落者,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這些前身是平民的墮落者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他們敗得甚至比第二重天那些活死人還要快。很快的,數百名墮落者就剩下寥寥的幾個人在逃竄躲避著灰光,那些人的眼中噙滿淚水,他們被壓迫了這麼久,以至於所有人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墮落,卻無法撼動上層分毫。&ldo;住手!!!&rdo;一聲怒吼響徹戰場,修抬起了眼,望向終於追上來的艾利克。艾利克跳下跑得快要斷氣的戰馬,胸膛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運動劇烈起伏。士兵自發地為兩位巡檢官大人讓了路,使修和艾利克直接對上了面。艾利克深吸一口氣,暫時壓下了胸中的憤怒。&ldo;給我一個你這麼做的理由。&rdo; 魔法陣依舊在空中緩慢旋轉,修的表情在灰色的光芒中難以捉摸,他沒有回答、或者說是漠視了艾利克。隨著最後一個墮落者發出慘叫被灰光吞沒,艾利克的眼中充滿無法遏制的怒火,他的聲音由低到高,將近咆哮:&ldo;你為什麼要殺害他們!?&rdo;&ldo;你是不是忘了,你還在登塔?&rdo;相較艾利克的激動,修的聲音是一種近乎殘酷的冷靜。銀髮紅眸的龍族漫不經心地指了指虛空的不知名處,笑容在灰光下異常晦澀。&ldo;神塔所寫的規則……你還不明白麼。&rdo;神塔為登塔者準備的劇本很簡單,每一層都是根據各個種族的特性和天賦構建的。魔族必須殘忍,亡靈必須邪惡,人族必須自私,龍族必須貪婪,精靈必須冷漠,獸族必須狂暴,侏儒必須狂熱,到了最後的天族,他們付出的是謙虛,因此持有了傲慢。艾利克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困惑,但更大的憤慨很快就取代了那絲困惑。&ldo;於是你就這樣罔顧他人的性命?僅僅是為了登上神塔?!&rdo;&ldo;和總督&lso;大人&rso;所說的一樣啊。&rdo;修嗤笑道:&ldo;他們的死活,與我們有什麼干係?&rdo;兩人的針鋒相對讓杜澤恍惚像是看到了《混血》:一直蠹國害民的主角,還有一直救贖他人的宿敵,他們分別站在黑暗和光明的彼端,鮮明地詮釋了罪惡與正義。艾利克深深看了一眼修,他似乎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竟然去和異端講道理。聖子轉移視線,碧綠的眼睛倒映出杜澤的身影。&ldo;神使大人,您也是這樣認為的麼……&rdo;一旦扯上了杜澤,修就像是被觸了逆鱗般沒了笑容,神情也變得具有攻擊性。艾利克毫不畏懼修危險的目光,牢牢地凝視杜澤,似乎想讓黑髮青年做出抉擇:&ldo;您覺得他是正確的嗎?&rdo;杜澤不由自主地瞧向修,發現修同樣在看他。那個人什麼也沒解釋,只說了一句話:&ldo;你相信我麼?&rdo;兩個人兩個選擇,只要是思維正常的人都能判斷出艾利克的立場是正義的,況且杜澤從來都不贊同《混血》裡修那種毫無人性的殘忍做法。杜澤的目光在修和艾利克之間晃了一圈,他其實根本不用考慮,就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