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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服人一腳踩在他的胸口,盧愈受傷的後背抵在冰冷的地上,繃帶裡的鹽水繼續滲入傷口,疼得盧愈一抖一抖的。&ldo;讓我想想該怎麼&lso;懲罰&rso;你。&rdo;孝服人戴著半邊面具的臉離盧愈的臉太近了,近得盧愈實在忍不住……疼得齜牙咧嘴的盧愈嘴裡一股子血腥味,他努力將帶血的唾沫含到嘴裡,然後用力:&ldo;呸‐‐!&rdo;孝服人的面具上頓時多了一塊髒汙的血跡。盧愈一臉遺憾,射偏了,原本是要吐在另一邊的。他還特阿q地想,第一次吐人唾沫,射中臉就不錯了,不能要求第一次就十環嘛。就像小孩第一次撒尿的時候能把水槍對準立便器而不是地板或者自己的內褲,這就是一次偉大的向成人進化的勝利。孝服人沒有立刻發作,他只是緩緩拆下半邊面具丟到一旁,露出另外半張臉的繃帶來。他一腳踩著盧愈的胸口,兩手緩緩解開臉上的繃帶。一張惡鬼一樣的臉露了出來,要說毀得多慘倒是不至於,至多是額頭上多了一些傷疤,以及鼻樑看起來有點歪,但是孝服人此刻的眼神卻讓他整個人的模樣氣質都變得詭異和兇惡,濃重的怨恨化成一股惡意纏繞在盧愈身邊,凝久不散。盧愈已經不指望活著回去了,這下倒是坦然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砍就砍吧,十八年後有是條好漢,遂好奇地問道:&ldo;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rdo;&ldo;說。&rdo;&ldo;你和陸遙知是什麼關係?&rdo;盧愈現在是哪兒疼往哪兒戳,務必不讓孝服人舒坦,一看孝服人臉色鐵青,心裡樂得不行,身上再疼都顧不上了。孝服人冷冷一笑:&ldo;干卿底事。&rdo;&ldo;反正我都要死了,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你看我同伴裡有個和他長這麼像,我還在你的竹屋裡發現了一張畫像,哦對了,那間屋子我燒了,竹印也燒了,順便幫你把一堆髒衣服臭襪子也一起燒了,不用謝我。&rdo;盧愈想聳聳肩,但是身上疼得要命,只得作罷。孝服人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遠遠看著盧愈說道:&ldo;我殺了他。&rdo;盧愈頓時瞪大了眼,死前能聽點八卦倒也不賴。&ldo;也殺了那個小賤人。&rdo;&ldo;周如芸?&rdo;盧愈猜測道。&ldo;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嘛。&rdo;孝服人冷笑了一聲道,言語中全然是陰狠和怨恨之意,&ldo;那小賤人本事大得很。揹著自己未婚夫偷人,偷的還是魔教教主,後來肚子裡有孩子了,此事又被我發現了,我就殺了陸遙知,再去宰了那小賤人,誰知她嫁入天義門去了,倒是費了我一番功夫。&rdo;&ldo;你和陸遙知……&rdo;孝服人嗤笑了一聲:&ldo;到死他都不知道我對他存著什麼心思,在他看來,我大概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朋友罷了。&rdo;盧愈內心對這個可憐人生出了一股同情之意:莫名其妙就被自己的好友給宰了,死得有夠不明不白啊!&ldo;可我記得周如芸是因為難產所以才母子雙亡了。&rdo;盧愈忍痛道。孝服人把玩著一節竹管淡淡道:&ldo;那是天義門的說法。名門正派冠冕堂皇的幌子下面腌臢事多著呢。料他們也不敢說出真相。我拿芙蕖宮換來周如芸一條賤命實在是便宜他們了。老門主一知道自己兒媳婦懷著別人家的種,氣得都快瘋了,瞞著自己兒子就把兒媳給賣了。反倒是那個小野種……沒想到竟然還活著。&rdo;盧愈心頭一凜,原來芙蕖宮之事也是孝服人下的手。&ldo;可是芙蕖宮和你又有什麼仇怨呢?他們不是遠在南郡,鮮少出世嗎?&rdo;孝服人卻突然咯咯地怪笑了起來,手上捏著的空竹管被他一用力就捏成了齏粉:&ldo;仇怨?仇怨大著呢!&rdo;孝服人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步向盧愈逼來,拎起他的領子在他的耳邊低聲問道:&ldo;你就不奇怪嗎?為什麼我明明是個男人,卻長著一張女人似的臉?&rdo;盧愈的大腦轉得飛快,聯想起原沐雨曾經說過的芙蕖宮兩大秘法,忽然腦中靈光一閃:&ldo;你你你……你該不會是女人吧!&rdo;孝服人幽幽地笑了起來:&ldo;我娘原本是芙蕖宮的一個侍婢,後來出宮嫁人之後生下了我。我生來是極陽的體質,若是男兒倒也罷了,卻偏偏是個女兒身,註定了要早夭。五歲那年我娘帶著我回到了芙蕖宮在門口跪了三天三夜,只為求宮主救我一命,誰知最後卻成了這樣不陰不陽的怪物。我穿這一身孝服,也只是為我自己而穿,真正的我,早就在那年死去了,活下來的只是一個心懷怨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