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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愈剛想清算一下他應該得到的門派補償,只聽周從玉嘆了口氣道:&ldo;我會負責的。&rdo;&ldo;負責?什麼負責?負責什麼?負什麼責?&rdo;盧愈一聽就炸毛了,明明血槽還沒回滿,但是竟然還有多餘的血量往臉上湧。&ldo;我說,我會對你受的損傷負起責任來。喏,簡單地說就是把下半輩子賠給你了。&rdo;周從玉說著,一手撫摸著盧愈一下子紅潤了起來的臉,俯身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盧愈怔住了,以這種趴在床上側著腦袋的彆扭姿勢被迫接受了一個莫名其妙不合時宜的吻,該死的還是初吻。周從玉吻技熟練度這麼高,一看就不是生手,他賠大了!滿腦子稀奇古怪念頭的盧愈死睜著眼睛用&ldo;永不瞑目&rdo;的眼神瞪著周從玉,直到周從玉無奈地用手矇住了他的眼睛。沒有了視覺的感染,盧愈的奇怪想法終於退散了大半,也可能是因為對方吻得太煽情的關係。&ldo;雖然我醫術天下無雙,但是病患藥不能停……&rdo;白藥端著藥碗推門就進來了,一看到床上的兩人頓時連鬍子都哆嗦了起來,手上一個沒端穩,藥湯一下子獻給大地了。&ldo;啊啊啊啊啊,你們賠我的藥,賠我的藥!&rdo;白藥一下子衝上來拉開兩人,死死拎著周從玉的衣襟咆哮,&ldo;我的藥啊,我辛辛苦苦熬出來的藥!&rdo;其實他想說&ldo;賠我的狗眼&rdo;,盧愈心想,奈何古代的詞彙表達能力實在是欠缺了一些。周從玉揉了揉額角無奈道:&ldo;再去煎一碗,藥材我報銷,診金雙倍。&rdo;白藥摸著自己的山羊鬍哼哼道:&ldo;別以為用錢就可以打發我。&rdo;說歸說,他還是煎藥去了,也許是盧愈的錯覺,他覺得白藥離開的腳步格外輕快。盧愈覺得有些尷尬,默默把頭轉到另一邊對著牆壁去了。在地下室的時候那種決然又堅定的決心一下子就被太陽曬得蒸發乾淨了,盧愈不由唾棄了一下自己。&ldo;你失蹤的那段時間,我很擔心。&rdo;最後還是周從玉開口說道,&ldo;後來在小河山的臺階上看到那麼多血跡……說起來很丟臉,我長這麼大還沒有這麼擔心過一個人。那種失去的恐懼……我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rdo;盧愈死盯著牆壁上的一個小黑點,一聲不吭。&ldo;一想到你落到孝服人手裡要遭什麼樣的罪,我……&rdo;周從玉頓了頓,自嘲地笑了笑,&ldo;說起來也很可笑,一直以來我都太自信了,好像一切都會按照我所想的來進行,不會有什麼意外,也不會有脫離預計的事情發生。但是我太自以為是了。&rdo;&ldo;從小就是這樣,我想要的東西最後都可以得到,我想做的事情沒有一件失敗過。但是現在我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的意外太多太多了,也許只是一個不小心,有些人就再也回不來了。&rdo;&ldo;確實,有些東西,有些人是不能靠算計的來的。所以我不想許諾太多不確定的東西……盧愈,如果我拿自己的心來換,你願意和我共度一生嗎?&rdo;盧愈看不見周從玉的表情,周從玉也一樣。可是此刻語言的力量卻輕而易舉地深入人心。周從玉等了很久,久到他以為盧愈會拒絕。直到他發現早已躺在砧板上的鱸魚又長出了一雙紅通通的耳朵。盧愈艱難地轉過臉來,臉色異樣地紅潤,他吸了口氣哼了一聲說:&ldo;漂亮的話都被你說完了,那我還能怎麼辦?&rdo;周從玉緊緊懸著的心一下子落地了,他揚起一個從容的微笑:&ldo;你可以點頭答應。&rdo;然後他看到盧愈緩慢但是堅定地點了點頭。≈≈≈養傷的日子總是無所事事的,但是有了心上人無微不至的照料,日子倒也不算難熬。盧愈背上的傷終於結痂了,現在每天塗著奇怪的厚重藥膏,一看那膏藥的模樣,跟人家小姑娘敷臉的綠泥似的,盧愈的臉頓時變成和綠泥一個顏色了。&ldo;神醫啊神醫,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下床啊。&rdo;盧愈百無聊賴地趴在床上問道。白藥翻了個白眼:&ldo;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那哪裡是傷筋啊,根本是斷筋了,下半輩子能蹦就該偷笑了,還想著早點下床?&rdo;&ldo;別哄我了,你一說謊就開始摸鬍子。&rdo;盧愈毫不留情地戳穿道。自從受傷醒來之後,他騙人和識破騙人的本事一下子有了質的飛躍,也許是對手太弱小的關係,盧愈每每調戲這個年紀輕輕卻喜歡留著一把山羊鬍裝老頭的神醫總是格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