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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當雷家決以七月初七在煙波樓邀江湖眾人切磋劍術共鑑此書之事傳出,又在江湖上激起一片風起雲湧,六月未盡,便有各路人馬陸續聚集洛陽,一時之間洛陽城中群雄熙熙俊傑攘攘,都是為了一睹天下奇書之真容。只有一個人例外。他對這城裡城外眾口討論的盛事完全不感興趣,天天只是在煙波樓裡睡到日上三竿,才懶散散地起身四處瞎轉悠,惹得煙波樓裡的眾舞姬都在偷偷討論‐‐「這位蕭公子是什麼來頭?在煙波樓裡住了那麼多天,從來沒見他做過一件正經事,也從沒出過一兩銀子……」「這你就不懂了,你瞧見了麼?蕭公子生得那麼一張好麵皮,不消說,定是我們曲老闆的情人!」「不會吧?曲老闆自喪夫後何曾給哪個男人有過好眼色?」「你看看這次名劍山莊邀天下英雄在這共賞劍譜,這是給煙波樓多大的面子?咱們的房間可是千金難求,多少人為看劍譜散盡家財也進不了煙波樓,蕭公子卻白吃白喝一賴半個月,這還不是咱們曲老闆看上了他?」胡說!蕭君燁摸了摸鼻子,搖搖頭,只能當作沒聽到地縱身掠過屋簷,翻入自己居住的雅樓前,推門而入,氣呼呼地坐下,一拍桌子。誰想看什麼鳳舞九天!莫說看,他就差點沒成了練劍的功爐!一想起那個男人,蕭君燁就不免有此氣悶。他原本,是絕不會再踏入洛陽,踏入他的勢力範圍。可偏偏,卻是曲靈兒所求。這個與他有太多糾葛的女子,只怕他此生都很難拒絕她任何請求‐‐在煙波樓保護劍譜,直至劍譜完璧歸趙。還好他聽說雷廷均又閉關了,賞劍大會上他不會出席。他嘆了口氣,身後卻有人也跟著幽幽嘆了一口氣。蕭君燁寒毛一乍,受不了地回頭瞪他:「龍千舟,你別老這樣陰森森裝鬼嚇人!」面若好女的男子揚起秀致的眉,吃吃地笑起來,往他身邊一坐,故意用女音嬌滴滴地靠近道:「居然說奴家像鬼,討厭!」蕭君燁抓住龍千舟往他腦門戳過來的青蔥玉指,斜了他一眼:「知道你裝女人厲害,就別寒磣我了行嗎?」龍千舟曾經的狠毒心腸和縝密心機,又是天下哪個女子能企及的?龍千舟撇了撇嘴,恢復了正色,單手托腮道:「真是開不起玩笑。打從進了洛陽城。你這……」他比了比眉間的紋路,「就沒松過。」我這是緊張!蕭君燁無奈地橫他一眼:「多少人在打劍譜的主意?我既然答應了靈兒在煙波樓舉行賞劍大會的時候護它周全,自然就出不得半點紕漏。」他不懂的是琅琊劍已毀,《鳳舞九天》就是名劍山莊唯一的瑰寶,怎麼雷霆均這次倒似毫不在意一般任人出借劍譜,自己卻巴巴地挑這個時候去閉什麼關?不過這樣也好,畢竟少了他不少尷尬。[星期五論壇]不是不知道雷霆均在找他,但他卻不由自主地一再逃避,究竟在怕什麼,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了。「這有什麼好怕的?誰有非分之想就卸掉他腿腳四肢讓他爬回去!昨天九華派的大弟子葉為林,前天七煞教的鄭陸非不是連劍譜的邊兒都沒碰著,就爛了手足淌了膿血一路哀號地滾回去了?」龍千舟眨眼一笑。可不是麼。這位龍公子如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所有「有非分之想」的大都是他以及那位一臉閻王相人見人怕的「護花使者」料理的。但他把人趕跑了還不算完,依舊要想出各種各樣的整人法子整得來偷劍譜的賊子生不如死。問之,答曰:「肖想他人之物的鼠竊狗偷之輩何必留情?」蕭君燁奇道:「這劍譜明明是雷家之物,你何必替人著急?」龍千舟只是一味地笑而不答。但蕭君燁在被迫與龍千舟朝夕相處的這半年裡,已經摸出了條處事法則,就是千萬莫要和龍千舟爭辯,否則下場會悽慘無比,也不知明明已經武功全廢了,怎麼他眉梢一動,還是能教人心底泛寒。不一會,段無崖冷著臉執劍進來,他不說話的時候那道長逾三寸的刀疤襯得他那張冷肅的臉更顯可怖,可甫一遇到龍千舟,冷硬的聲音就如融化了一般柔似春水:「不是叫你多披件春衫麼,你身子還是太弱,要是再風寒了……」龍千舟平常臉皮厚得嚇人,惟獨這種時候特別扭捏,微紅著臉不耐地道:「別囉嗦了!我一個男人哪會風吹吹就病?」不好意思地瞪了裝做沒看見的蕭君燁一眼,粗著聲音道:「都佈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