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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伸出手即將觸及劍譜的瞬間,一道妖妖嬈嬈的聲音輕送而來:「大師,如此奇書,若大家共賞豈不可惜,不如,就讓奴家先開開眼吧!」話音剛落,一道淬著藍光的白綾陡然劈空而來,看席上一片驚呼,雲智一驚之下微退半步,還未及出手還擊,另一個黑影已經躍上看臺,五環金刀鋒芒閃處,丈餘白練登時碎做數段:「五毒仙子,你們這等邪魔外道也敢來染指《鳳舞九天》?」五毒仙子渾不在意地棄了白綾,騷首弄姿地媚笑一聲:「海沙派就了不起麼?餘掌門,你心裡難道就沒想搶到劍譜?」說話間二人已纏鬥至一處,雲智大師被逼得進退不得,只得出言相勸:「二位英雄怎可見物起心,此乃洛陽雷家之物!」「老禿驢,關你屁事!」五毒仙子身姿靈動,衣帶飄飛間都是劇毒,也不懼少林中人,反輕斥一聲,揮袖襲向雲智,餘大海嘴裡喊「妖婦豈敢無禮」手中金刀卻不是封住五毒仙子的攻勢,反也向雲智肩頭砍來,另一手已經向臺上劍譜抓去。一時場上眾人譁然,為了《鳳舞九天》,海沙派竟不惜叛出白道!左右夾攻之下,雲智倒不見慌亂,袈裟一抖一收,已是張如鵬翅,挾著風勢破雷裂冰地朝他們中間凌空劈下!那一股子強大的內力竟將兩個江湖上成名的好手震得跌開一丈之外,鋼刀白練全都被罡風震得節節慾碎。雲智不及收勢,眼中精光一閃,手鉤成爪,疾速朝劍譜俯抓過去。這內力,這招式根本不是少林外家功夫!原本一直安然於座的蕭君燁騰得拍案而起掠地而去,因為這「雲智」的目的也是搶譜!「雲智」聽得腦後風聲,急忙回袖一擋,蕭君燁一招「玉虹貫日」將袈裟從中撕成兩半,眨眼間已經點至雲智鼻尖,那雲智雖被逼得後退卻章法未失,就著殘破的袈裟一擰一束,就將蕭君燁勢如破竹的攻勢給封滯住了。目不暇接間二人已經拆了百招,說也奇怪,「雲智」功夫走外家剛硬一派,蕭氏卻全是陰柔功夫,講究悠遠綿長以柔克剛,「雲智」卻彷彿不知久戰對他不利,一意與蕭君燁纏鬥,有招式陡峭險峻快傷著蕭君燁了,還半途變招,一來二往竟連蕭君燁的衣角也沒傷著。在旁托腮而看的龍千舟搖了搖頭,忽然起身,抄起案上酒盞,嘴裡大聲道:「君燁,我來幫你!」就將灑水連杯潑了出去。蕭君燁愕然抬頭,就見酒杯不偏不倚是朝他腦門上砸來的,心裡叫苦。你這哪是幫我!舉蕭撥開酒杯,側身剛想避開潑出的酒水,「雲智」卻忽然伸手攥住蕭君燁往石臺上一帶,蕭君燁倉促之間無所防備,被拽得一個踉蹌一隻手就按上了臺上劍譜,就在這一剎那,石臺開始搖擺晃盪,下一瞬間,臺周的雕花地板忽然向下陷去,蕭君燁還未及驚叫,就已失足摔下機關!門板在他們落地的瞬間砰然闔上,嚴密無縫地隔絕了外界所有的喧囂。蕭君燁拍了拍衣上沾塵,咬著牙站起身來。機關下的密室裡鋪著厚厚的地毯,點著兩排璨金薰香蠟燭,靠牆還擺著桌椅凳榻一應俱全!更詭異的是桌上還擺著一壺清酒!是要他在這個連只蚊子都飛不進來的牢籠裡賞月飲酒嗎?!……龍千舟!想到他佈置這個機關時候的狡猾笑容,他早該有所警戒!蕭君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漠然地對起身默默站在他身後的男人道:「夠了吧?」他轉過頭,與一起摔進陷阱裡的雲智道:「雷莊主?」早該想到的,這不過是場請君入甕的計,雷霆均視《鳳舞九天》有如至寶,哪可能在它往借煙波樓之時去閉關修煉!一場綢繆,種種計劃,都是為了引他出來,他是不是還該為他能有這份影響力而高興?「雲智」也不反駁,低頭剝去臉上的人皮面具,並那扯爛了的袈裟一起丟在地上,依舊風神俊朗一如當年:「君燁……」「我要出去!」蕭君燁莫名地煩躁,甚至避開他直視而來的眼神,「你雷大莊主要玩什麼遊戲我都不想奉陪!」雷霆均走上前,卻沒回話,徑自執壺倒酒滿上酒懷,才搖一搖頭:「出不去。你是行家,應該不難看出這個機關除非外面有人開啟,從裡頭是絕開不了門的。而龍千舟,只怕此刻聽不見你的聲音。」他聽見也不會開門!蕭君燁憤憤不平,他怎麼就交了一個就會推他下火坑的損友。低頭一看,氣不打一處來:「不喝!」雷霆均依舊掛著溫柔卻執著的笑意,將酒杯送至他的唇邊: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哪見面麼?濟南的大明湖。這是我用大明湖泉眼中的水親自釀造出來的,你嚐嚐,風味可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