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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祁手中用力,三尺青鋒鎗然出鞘,寒光一現,映出他深不可測的雙眸:「就這樣?」「是。婢子不敢隱瞞少主。」紅袖添香齊齊跪在地上,態度是說不出的拘謹,看得出她們對慕容祁的畏懼遠大於君燁。慕容祁刷地一聲又將劍平推回鞘,一把擲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那是青城派為了討好他而送來的鳴泉劍,據說削鐵如泥,吹毛斷髮,是當年鑄劍名師公孫治的遺作,而慕容祁卻將它視若鄙履,只冷笑道:「螢蟲安與皓月爭輝。」紅袖二人將頭埋得更低了。「你們起來。」慕容祁沉默了許久,才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下去吧。」「是。」紅袖突然抬頭,輕聲問了句,「真的讓公子爺去麼?」慕容祁頓了頓,才起身離座,未竟的話語消失在珠簾環佩叮噹聲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名劍崢嶸狹長的古驛道之上,兩騎如飛。突然,馬上那白衣勝雪的翩翩公子,一勒韁繩,駿馬頓時四蹄高揚,在原處幾個踏步後,再也不走了。前頭那個人見狀也飛身下馬,轉頭問道:「怎麼了?」蕭君燁挽起袖子,用力地搧了幾下:「雷霆均,你名劍山莊號稱四堂十八司,是也不是?」雷霆均一挑眉:「然後呢?」蕭君燁長長地嘆了口氣:「那為什麼我們要兩個人這麼悽苦地餐風宿露,疲於奔命啊?」雷霆均一怔:「你累了?」蕭君燁看他一眼:「你平日裡不論去哪裡,都是這樣來去的?」雷霆均不疑有他,點頭道:「是啊,騎馬縱橫江湖,本就是男兒本色。難道你不是?」蕭君燁一副為他惋惜的模樣:「我?我若是遇水路,必置一畫舫,凌波泛舟,約上紅顏知己,鳴箏弄笛,烹茶煮酒,這才是人生樂事,若是像這般奔波,還有何樂趣?」雷霆均笑了一下,走到他身邊:「都說南人風雅,蕭公子更是個中翹楚。我名劍山莊之人自小就習慣了奔波勞累,無論身份高低均是如此。」同樣都是一方霸主,慕容祁卻完全不同,他出門的排場可是叫人歎為觀止,蕭君燁一愣,怎麼又想起他了?雷霆均見他方才還笑語連珠,怎的一轉就變得神色奇怪,便道:「聽說江南一帶人家盡枕河終年細雨綿,與江北風光大相徑庭,可是真的?」蕭君燁見他問起,倒也提起幾分興致與他說起些淮揚掌故、江南見聞,一時也將那思情暫放一邊。二人黃昏時分入了洛邑城,再走兩個時辰便是洛陽,倒也不急於一時,二人投棧打尖,一宿無話。待次日清晨,蕭君燁梳洗過後,一踏出客棧,便嚇了一跳,只見門口停著一抬青錦小轎,雖然看著樸實,但卻看得出是精心準備的,坐褥錦靠,一併都是江南柔福莊的上貨。他扭頭見雷霆均會了鈔,從客棧中大步而出,便眨了眨眼道:「雷莊主這是何意?」雷霆均不以為意地笑答:「畢竟雷某有求在先,豈能不順著蕭公子的意思?只是此處不比姑蘇淮揚,沒有小橋流水,不能讓蕭公子盡興了。」蕭君燁天性曠達,見他說的如此,樂得清閒,一下子窩進了轎子中,對轎伕一抬手:「啟程。」雷霆均不自覺地露出一笑容,隨即翻身上馬。由於坐轎,腳程很慢,君燁又像故意拖著似的一路玩賞,倒將它當做一場難得的踏春之旅,雷霆均也不以為忤。離洛陽還有約莫十里路時,雷霆均一揚手,轎子頓時停了下來。蕭君燁掀開簾子,不覺笑了:「原來昨日是君燁冒犯了,如今眼見為實,看來名劍山莊的威儀還是有的。」原來名劍山莊門人一早便大開城門,迎出十里外,旌旗飄揚,氣勢恢弘。率眾之人打馬上前,爽朗一笑:「大哥!」便跳下馬,緊緊握住雷霆均的手。雷霆均心底是極疼這個異母兄弟的,奈何在眾人面前不得不端起架子:「霆文,又沒規矩了。」雷霆文轉頭看了君燁一眼,誇張地舒了口氣:「遠看這轎子,我還以為大哥從哪討了個女人回來做老婆呢!」雷霆均頓時劇烈地咳嗽起來,蕭君燁最恨人粗魯不文,更何況,還是將他比做女子。果見蕭君燁眸色一暗,慢條斯理地從轎中步出,倒讓雷霆文一怔:好一個濁世佳公子!「在下司政堂堂主雷霆文。」他一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