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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飛雲搖頭含淚道：&ldo;如今這情勢不讓步只怕萬劫不復！兩分天下也好過全軍覆沒！若不是你誤信楚佑晟，屢戰屢敗，我們會落的如此田地？！你把玉璽搶到手，也不過是想要集軍權政權於一身，好隨時發兵救回那個禍國殃民的奸人！&rdo;成彥怒極反笑：&ldo;誰說我會發兵！&rdo;&ldo;那就惟有向司馬成義求和！&rdo;&ldo;求和？！&rdo;成彥眼裡射出兩道噬人的利光，&ldo;我永遠不會輸給司馬成義。&rdo;韓飛雲覺得可笑：&ldo;你以為在楚佑晟火燒曹州之後，我們還剩下什麼？所有的糧草戰馬都被燒了，只剩下一座空城昊京，就是背水一戰都不可得‐‐我們已經輸了！&rdo;&ldo;你錯了！&rdo;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ldo;司馬成義攻陷翼州之時，距離昊京只有半個多月的路程，若沿途再輸一成則你我必死無疑，可如今兩敗之後，司馬成義本部卻已在離昊京千里之遠的曹州‐‐你以為這只是巧合？&rdo;韓飛雲呆地一瞬，不可置信地怒道：&ldo;這當口你還在做夢！就是佯敗他未免也做的太真了！他一把火燒了曹州‐‐我北越傾國之力才經營出的糧倉‐‐就為了引開司馬成義？！&rdo;&ldo;那時候與其讓司馬成義得到曹州還不如燒個乾淨，若我在場也會下同樣的軍令！&rdo;司馬成彥沉聲道，&ldo;到如今鹿死誰手，尚未可知。&rdo;&ldo;說到底你還是信他！為了他一個人，你值得拿你所有的未來和整個國家的命運去進行一個生死未卜的賭注！&rdo;&ldo;是。我信他，勝過信自己。&rdo;成彥轉過頭，平靜地看他，&ldo;我不會出兵助他，更不會自亂陣腳，我就在昊京，等他凱旋迴師。&rdo;韓飛雲縱聲一笑，笑地大聲而放肆，&ldo;司馬成彥，你沒信錯人，我卻看錯了人！我以為你是明君善主，到頭來，也不過是個誤國昏君‐‐你就看你的千秋霸業如何毀在楚佑晟的手上！&rdo;成彥淡淡瞥他一眼：我心甘情願。北風捲地百草折，十月末的越北已是天寒地凍，楚軍連敗數場，輜重盡失，更哪堪飢寒交迫？但見一片士氣低迷思鄉情切，軍營中有人哼起了漠西鄉調，竟有人忍不住啜泣出聲‐‐雖然大家都是來自五湖四海以命換功名的鐵漢，可此情此景，就是錚錚男子也熬不住淚下沾襟。楚佑晟居於帥帳之內，慢慢地燙著一壺酒自斟自飲，就著搖擺不定的燭光，聽那一曲鄉音，自己都有些恍然‐‐他的故國南昭，似乎也有這樣的離離山歌‐‐隨即他又自嘲地笑了‐‐故國？他幾時也當南昭是故國家土了？&ldo;將軍！&rdo;柳清明掀帳而入，神色緊張，&ldo;我們還要退到什麼境地？軍心生變，今夜已出現逃兵，一旦蔚然成風，只怕軍隊崩潰在即。&rdo;楚佑晟示意他坐下，給他也斟滿一盞暖酒，卻並不說話。&ldo;將軍！&rdo;柳清明越發急了，壓著聲音道：&ldo;此役一輸，我們拿什麼救回太子爺？&rdo;佑晟眼也不抬：&ldo;清明，你跟著我有一年了吧，我也沒教你什麼。但你切記住，為將之道，最打緊的便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四面楚歌，至多也是自刎烏江，也不枉人傑鬼雄！&rdo;清明見他說的不詳，便更急了：&ldo;將軍，自翼州曹州兩敗後，米糧緊缺，如今之用也不過撐個數天，軍心渙散，人人思危，逃兵屢禁不止‐‐將軍又從不出面領兵，外間都在傳說將軍已中流矢，生命垂危，若然再這樣下去我們只怕還熬不到決戰就先散了！&rdo;佑晟又飲了一口酒，辣地他眉頭一皺，半晌才道：&ldo;我知道。&rdo;&ldo;將軍‐‐&rdo;&ldo;我不僅要逃兵越多越好，還要你親自帶兵離軍，讓流言愈傳愈烈。&rdo;柳清明吃了一驚，不敢置信地抬頭看他。此時的威遠軍營中，卻是人人堅信司馬成義能帶他們打回昊京，裂土分王，故而士氣如虹，日日緊追不捨勢要將楚佑晟全軍都殲滅在北國荒土之上。惟有劉遠威一人以楚佑晟撤軍雖慌，卻有張有弛，勸司馬成義直接回師昊京重登帝位，再行剿滅。司馬成義驕橫剛愎慣了的，哪裡吞的下先前的氣，非要殺地乾淨才解心頭之恨，眾將又起鬨附和歡聲雷動，劉遠威縱有千言也難迴轉。急行數日，先頭軍幾乎已經追上了楚軍殿後的隊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