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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看去，楚佑卿完全象呆住了一般，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見人要拖走屍體，才瘋子一般地衝上去，抱著佑寧的靴子：&ldo;不，不要…&rdo;司馬成義見著他，更是熬紅了眼，一把上去撕破他的衣襟，一把把他拖在地上：&ldo;殿上所有人等，眾卿可以自由殺戮取樂，除楚佑卿外，不留活口！&rdo;眾將皆虎狼之人，本就垂涎這班白皙貌美的皇女龍孫，個個恣意而為，殿上哭號哀叫不絕，喧鬧叫囂不斷，亂做一團。太子妃羅氏首先遭難，幾個中軍將領圍了她正欲淫行，羅氏寧死不從，破口大罵，竟被生生勒斃。可憐天家胄貴，終是輾轉屈死‐‐放眼之處，盡是修羅場。&ldo;大哥。&rdo;一直沉默著的司馬成彥終於開口，成義暴虐之氣正起，哪裡顧及地了這個荏弱的弟弟：&ldo;滾開！&rdo;成彥在他面前跪下，叩首道：&ldo;如此作為父皇遠在昊京亦不樂見，盡戮宗室，只怕楚地平而復反！請大哥息怒！&rdo;司馬成義一腳踢到他臉上：&ldo;你什麼東西！敢攔我！&rdo;成彥不敢反抗，跪著拖住他的衣襬：&ldo;大哥，楚家好歹也是傳鼎十世的帝王之家，趕盡殺絕只怕天道有譴‐‐我北越一統天下，要千秋萬代就失不得民心！這些人死不足惜，若因此而被那些言官參上一本，大哥失愛於父皇只怕會叫人有機可乘！&rdo;成義再氣再怒，事關皇位傳承也不得不顧忌到那個從未放棄儲君之位的二皇子司馬成德，不由地滯了腳步。司馬成彥又苦求道：&ldo;殺降不詳，古之白起項羽，無一不是因為殺降而身首異處，請大哥三思！&rdo;劉遠威私下受了成彥不少好處，又深以為然，此刻也從旁勸道：&ldo;大殿下，回了昊京後再慢慢擺弄他們不遲，若是此事被二皇子一攪和，只怕皇上那不好交代。&rdo;眾將都傾心於司馬成彥謙和包容，不忍見他如此，也紛紛附議。司馬成義象第一次見到他一般，他沒想到一向仁柔有餘機智不足的司馬成彥會有勇氣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他喘著粗氣頓了好一會，才咬牙道：&ldo;通通住手！&rdo;此時堂下已羅列了十數具屍體，死狀甚慘，衣不弊體者有之，腸穿肚爛者有之，身首異處者有之‐‐血流成河，正是&ldo;天街踏盡公卿骨&rdo;，倖存者尖叫哭喊著四下逃竄，被衛兵趕到一起，盡皆衣冠不整蓬頭垢面，瑟瑟而抖。司馬成義見著這些相貌俊美身材修長的楚家皇族，哭鬧哀求，啼淚交加，甚而有嚇的失禁流唾而口不能出一言之人‐‐哪有半分俊逸風骨？又想到那個一顰一笑，絕色風流的人曾經吸引他所有的心神意志，心裡一寒，又是滔天徹骨的恨‐‐&ldo;把這些人編入掖庭，充做雜役，隨軍北歸之時嚴加看管，若走了一人，全營連坐！&rdo;司馬成義馭軍極苛，縱使心裡還有不甘的，此刻也只能壓下，齊聲應是。不料司馬成彥仍不起身，反道：&ldo;求大哥將一個人賜了小弟，小弟萬死感激。&rdo;&ldo;誰？！&rdo;&ldo;楚佑晟。&rdo;此語一出，連一直被司馬成義勒在胸前的楚佑卿都愕然驚視。司馬成義一愣之下縱聲大笑：&ldo;三弟，你也想步我後塵嗎？這些南蠻子都是養不熟的狼！楚佑晟和楚佑寧朝夕相處，焉知沒有參與這次的暴亂！&rdo;&ldo;以楚佑晟的資質，楚佑寧斷不會將此事語與他知，他應是毫不知情，請大哥明查！&rdo;司馬成彥從來沒有這麼慶幸過楚佑晟的偽裝，他不敢想象，楚佑晟死於此處自己又會如何！就是他明有能力自保，為救楚佑卿，他也斷不會己身離開，寧願與此玉石俱焚！&ldo;你喜歡他？&rdo;司馬成彥樂而自汙以釋其疑心，忙小聲應道：&ldo;小弟與他，早已…&rdo;&ldo;不長進的東西！看上這麼個阿物兒！&rdo;成義罵了一句，他從不曾把佑晟放在眼裡，當下也不駁言，一揮手命人將佑晟帶出，見他滿是青紫傷痕，跪在成義面前，驚懼地喘息不止。眼見成義抬腳要走，佑晟突然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腳，苦求道：&ldo;殿下，我等萬罪之身死不足惜，但求殿下莫將華陽夫人也歸入掖庭為奴，讓她留在大殿下身邊伺候，好歹她也懷了您的孩子啊！&rdo;司馬成義這才猛地記起已經躲至座下的華陽，命人架了出來，跪到地上。華陽早已經嚇的花容失色，連哭帶噎竟不能出一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