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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彥走到他身後,輕扶他的腰,佑晟似木人一般,成彥強行將他轉過身來,佑晟的臉上,現出一種風急霜侵後的默然。他低聲開口:&ldo;你大哥沒事了‐‐你別忘記你的承諾。&rdo;話音未落,楚佑晟突然一把拉起他,用力地吻住他,輾轉間兩人一陣踉蹌,撞到院中的一棵樟樹上,司馬成彥還來不及出一語,佑晟已經扒開他的衣服,兇狠地噬咬起來,雨越下越大了,彷彿要將累計一冬的怨恨全部發洩一般,淋在身上,冰涼徹骨,成彥卻覺得痛快‐‐縱使方才為了他而兇險萬分他也不在意了,曾幾何時,楚佑晟已經那樣深刻地烙在了他心裡而他竟不自知!他摟著他一轉,將佑晟壓在樹幹上,瘋子似地吻他,喘息著,糾纏著,一口一口地含吸著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熱烈而瘋狂,反覆今天一切的腥風血雨都不曾發生‐‐微乎其微的一陣嗚咽,司馬成彥情熱之中依然敏銳地聽見了,他詫異地抬頭,卻愣住了‐‐楚佑晟雙手掩面,而從指縫裡洶湧而出的,竟是滾滾熱淚,混著冰涼的雨水不停不歇地流下臉頰‐‐&ldo;寧…佑寧…&rdo;他呢喃著,一聲又一聲,到最後,幾近嘶吼!司馬成彥愕然起身,楚佑晟鬆了手,深深地抓進樹幹裡,隱約滲出的鮮血很快被雨水沖刷乾淨‐‐&ldo;司馬成義,我要親手將你碎,屍,萬,段!!!!&rdo;又是一聲悶雷炸開,瞬間閃過楚佑晟的猶如鬼魅的臉,司馬成彥凜然一驚,卻什麼也說不出口。那一夜,他二人在雨中整整站了一宿。北越天慶二十一年春,司馬成義班師北歸,押舊楚宗室故臣並南昭遺民六萬餘人同返昊京,臨行又劫掠七日,縱橫千里惟見白骨焦牆,茂陵至此幾成廢都,南昭亡。《昭越風雲傳》卷一‐‐拂落還滿(完)天慶二十一年,威遠軍抵昊京,司馬成義獻十數萬鎰金,三十六州地於武帝司馬霖,南昭八百里國土盡為所有,天下自此歸一。武帝心悅,當夜賜宴崇光殿,加司馬成彥宋王銜,劉遠威加兵部尚書,固辭不受,改授平南大將軍,仍領威遠精兵十萬眾,司馬成義以其功高,加九錫,賜半副天子儀仗,東宮用度皆從大內,比照帝王。自此太子黨中權勢一時柄天,莫有及者。武帝封賞畢了,興致仍高,便命奏樂,清詞唱宛,赫然是當年流傳淮南,盛極一時的玉容賦,傳為當年嘉寧帝所做,極至的奢華濃豔。武帝聽的有了興致,醺醺然轉頭看著不遠處的楚佑卿:&ldo;當年你父皇好生風流,從驪重欣之言設教樂坊二監四十八司,教的子民歌舞生平,人人出口而&lso;曉風殘月&rso;‐‐朕聞之,便在崇光殿裡設下此位以待卿等,如今,果已成真。&rdo;楚佑卿原就惴惴坐立難安,一聽這話趕忙從椅子上跳起來:&ldo;皇上雄才偉略,料事如神。&rdo;司馬霖見他面如冠玉,說話卻如此謙恭卑下,受辱也似渾不在意,不由地輕蔑一笑:&ldo;楚佑卿,素聞你向來博學雅量,你上前,且認認朕杯中之物,是產於何處,名曰何酒。&rdo;楚佑卿一路上顛簸驚嚇,被司馬成義眼角一掃,不敢反抗,只得上前,低頭嗅了一下,道:&ldo;此酒出自曲州,歷十一年九蒸九釀,色澤溫潤如玉,醇厚如醴,名曰&lso;君臨一笑&rso;是北地上佳珍品。&rdo;司馬霖攬須笑道:&ldo;比之你們&lso;正陽春色&rso;又如何呢?&rdo;楚佑卿聽得正陽二字,心裡已是一陣抽搐,彷彿又想到當年慘況,噤口而不能答,司馬霖又命其斟酒,佑卿只得從了,歷代君主都喜歡以青衣宥酒折辱亡國之君,誰知南昭諸人已被司馬成義殺怕了,連面露哀慼之色都不敢,更不用說當階嚎啕以思故國。司馬霖知其已成喪家之犬終日惶惶,故而徹底寬心,接酒對楚佑卿道:&ldo;如今我北越一統天下,四海臣服,卿舉國來降,朕也有封賞,就封你為從命侯,賜宅一座,供你殘年安度,何如?&rdo;此語一出,滿座鬨堂,楚佑卿卻似已經麻木了一般,毫無羞慚之色,彷彿一朽枯木,竟再沒半分生氣。漢王司馬成德笑地連酒都不喝了,連連對身邊的左相韓飛雲道:&ldo;如此性情,南昭焉能不亡!&rdo;韓飛雲出了名的冷漠,並不嬉笑,反淡淡道:&ldo;他雖無用,卻好歹成就了太子殿下的不世功業,只怕二皇子要關心的,該是這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