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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有空傷春悲秋之前,肚子問題壓倒一切成為主要矛盾。父親一個月寄來的生活費不足以讓我在這座城市裡三餐溫飽。剛開始上課的這段時間,我幾乎耗費了所有的時間啃書,我不想承認自己不如人,可比起他們滿口的晏小山秦少游柳三變,我不得不承認水平有差。他們吟詩做對的時候,我和三兒不知在哪胡天胡地地混鬧。我沒有時間沒有精力也沒有門路在一開學就去打工。日子難熬的很,饅頭配開水成為主餐,加菜時不過是去超市買5聯包的快過期的榨菜夾著吃;每天中午一兩點過了就餐高峰期,才敢遮遮掩掩地去找大師傅花兩塊前買一大碗賣不完的煮麵,省著只吃一半,剩下的悶飯盒裡,傍晚回來看時都已經發地象胖大海一樣,嚥著冰冷的麵條,我總是在想著三兒臨走時和我說的一句話‐‐哥,混成個人樣回來,我等你。可是。三兒,這太難了。唯一能讓我振奮地就是省了一禮拜能稍微有錢給三兒掛個電話。他家沒裝電話,我須得掛到李寡婦那才能喚他來接,等候時聽著他急促的腳步聲,當他拿起電話&ldo;喂?&rdo;的第一聲的時候,我突然潸然淚下。人前我絕不能哭,絕不可哭,可是在三兒面前,我撐不下去了。&ldo;嘉禾?&rdo;他遲疑地問了一聲。我咬著自己的虎口,悶著不發出一點哭音。他彷彿心有靈犀,陪我沉默了許久。&ldo;嘉禾……&rdo;他突然開口,&ldo;你知道不?建弟他爹準備給他說親了。&rdo;我明白他的意思,立即用輕快的語氣回應道:&ldo;誰家閨女這麼倒黴呀?&rdo;……末了他終究問了我的情況。&ldo;還不錯,同學都挺熱情……就是讀書累了些,所以不常掛電話給你……那啥,我家那邊,你幫著照顧下‐‐&rdo;&ldo;知道了。嘉禾哥。&rdo;他頓了下,難以啟齒似地:&ldo;錢夠用麼?我‐‐&rdo;&ldo;夠!&rdo;我幾乎神經質似地叫,&ldo;怎不夠呢?都在學校裡待著,又不花錢。&rdo;我受不了也決不會再用他的錢,他拿命換來的錢,怎麼艱苦,我也要一個人熬下去。既然選擇了出來,就一定要熬下去。掛了電話,我回過神,秦商就站在宿舍門邊。宿舍裡就我一人,宋瑜他們都出去下館子了。想必熱火朝天,又一番繁華氣象。&ldo;你怎麼沒去圖書館?不,我不是趕你去‐‐你平常這時候都‐‐&rdo;平常口舌伶俐的秦商彷彿一下子成了結巴,我知道他還在歉疚,可我不需要。我沒理他,坐到自己床上,抽出一本古漢語研究看起來。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我床邊:&ldo;漢語言的郭胖子說會考這個,你看是對的。&rdo;我眼觀鼻,鼻觀口,繼續無視他。他似乎無聊地站了一會,才輕聲道:&ldo;剛才和女朋友打電話呢?&rdo;我被刺激地立即抬頭狠狠剜了他一眼。他怔了一下,忙又低頭:&ldo;我我不是故意聽你說話的,那個,我是看你午飯沒吃,特地去幫你從食堂打飯上來‐‐&rdo;&ldo;謝謝了。我受不起。&rdo;我站起身,一把推開他手裡的兩個飯盒,收拾了幾本書就望外走。&ldo;王嘉禾!&rdo;他在我身後叫道:&ldo;多久了的事了你至於記恨這麼久麼?!上次那傻b在我面前說那事我不就隨口附和兩聲麼?那都是場面話你真不懂啊?剛開始時咱們玩的這麼好你全不記得了?!這些天我對你也算低聲下氣了吧!&rdo;我停住腳步:&ldo;場面話?我真不懂。&rdo;我突然轉身,指著他鼻子吼:&ldo;在我家鄉,如果有人在我面前說我兄弟一句半句的不是,我嗎的把他腸子都打出來!&rdo;他愣住。我氣哼哼地轉身,摔門而去,他不懂我,正如我不懂他。我們宿舍是和體育系住上下樓的,系裡很有些&ldo;才子佳人&rdo;看不慣那些體育特招生,平日裡小衝突就不斷,直到深秋的那個夜晚,才終至釀成大禍。羅遠翔那日照舊呼朋引伴千金一醉‐‐由於他的&ldo;大方&rdo;,在眾人間似乎還真地頗有人氣。回來時許多人都醉的不輕,響動的確大,幾個體育系的男生出來守在三樓的樓梯口,警告他們小點聲響。春捲皮把那也當宿舍了,當場傲慢地說道:&ldo;我就不小聲怎麼著?一群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白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