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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弟邊哭邊對我說:&ldo;三兒……三兒從來不是個鬥狠的人,怎麼這次會這麼傻呀?別說我們本來就是黑戶就是正經人家也沒人敢和那些警察對著幹呀?!&rdo;我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我還不瞭解三兒麼?要不是心裡苦到極至,痛到極至,他會這樣失控麼?我一直都知道他離不開我,卻故意遠著他,報復他,借秦商來氣他……我心裡的悔恨讓我幾乎留下了眼淚,我比誰都知道三兒這種身份和警察對峙的後果‐‐收容所,每年有多少農村子弟無聲無息地從那裡驟然消失,有多少白髮蒼蒼的父母在山裡企盼他們的兒女衣錦還鄉卻從此了無音訊,彷彿人間蒸發!我不寒而慄,我不敢想像沒有人拉他一把等待他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可直到我在局子裡終於見到戴著副手銬的三兒的時候,我的淚水,一下子噴湧而出。建弟說的沒錯,他真的和兩個月前全不一樣了,黑黑瘦瘦的,收幹了的臉頰上滿是淤痕血汙,那雙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下子泛起了黃色的渾濁,衣衫襤褸,他舔了舔起著厚厚的白皮的嘴唇,轉過頭去不看我。&ldo;三兒?!&rdo;我幾乎是撲了過去,他的棉褲溼溼的,重重的,幾乎從他瘦地可憐的胯骨上掉下,他哆嗦了一下,重重地推開我。我呆了,怔了,直到一個看著慈祥可親的胖警察示意人帶三兒進去,和藹地對我咧咧嘴:&ldo;王嘉禾是吧?&rdo;我機械地紮了轉頭,有點詫異他知道我的名字。他善解人意地道:&ldo;剛才咱審他的時候,那小子還真硬氣,被打地滿地打滾也不求饒,後來我們給他熬刑,他就這樣站著,不許動不許撒尿不許吃飯,到後來失禁了,他也沒哭,卻精神錯亂似地一直喊著個名兒,開始咱以為他喊娘呢,仔細一聽,他叫的是‐‐王嘉禾‐‐嘿嘿……你們關係一定很好吧。&rdo;我慢慢地抬眼看這個人民警察,他斂了笑容,微微退了一步:&ldo;……哎呀,警民一家嘛咱也不想鬧大,可這是上面的規矩,誰讓他沒個戶口呢?沒戶口他出來打啥零工呢?你也知道,他這樣的人只有一個去處,就是收容所,那裡面的人可不會象我們這樣善良,所以,你看看,這事該怎麼解決吧‐‐&rdo;我順手掄起椅子,狠狠地砸向他,紅著眼怒吼道:&ldo;你他嗎的敢打他!!!丫的我廢了你!&rdo;&ldo;幹什麼你?!&rdo;一隻手牢牢地攥住了我的手腕,直捏地青筋暴露,我扭過頭,雙眼通紅地瞪著那個阻止我的人。&ldo;你他嗎的長腦子沒?&rdo;韋豪揚手甩我一嘴巴,把我推給林冬,&ldo;要沒清醒到外面洗洗腦子!&rdo;我肌肉崩著死緊,林冬死命壓著我,低聲道:&ldo;王哥,你冷靜些,這麼和條子硬碰別說你兄弟救不回來就是你也得搭進去!&rdo;我一抽一抽地喘著氣,憤怒,絕望,怨恨在我的腦海裡攪做一團,可我畢竟在看見韋豪的那一瞬間,找回了些須理智。林冬終於半強迫地把我架出了局子。在外面,我看見了秦商,只穿了件單薄的線衣,在寒風裡瑟縮地立著。林冬把我交給秦商,囑咐了幾句,轉身又進去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望著自己的雙手。如果那時我真動手了,那三兒還……不知坐了多久,秦商拍拍我的肩膀:&ldo;嘉禾……你別擔心‐‐&rdo;我突然攥住他的手,死死的。&ldo;嘉禾?&rdo;他死勁掙扎了一下,詫異地道。&ldo;我錯了,我怎麼……怎麼能這樣扔下他不管‐‐我該死啊!!&rdo;淚水,終於湧了出來,我嗷嗷地哭著,吼著,&ldo;我他嗎的真不是東西,我跟他鬧什麼彆扭?!我說過我要對他一輩子好我都做什麼了?!三兒他……他被打成那樣,他連個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已經脫了個人形連我都認不出來了!三兒,要出個三長兩短我拿命也賠不起啊!王嘉禾,你這畜生畜生畜生!!!&rdo;指甲刺進了皮肉裡,掐出深深的幾道血痕,一滴滴滾熱的淚濺上顫抖的手背,慢慢地暈開那抹血色。秦商不吭聲了,他任由我攥著他的手,深深地,死死地,啼淚縱橫。韋豪終於疲憊地走出來了,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只說了一句:&ldo;王嘉禾,是個漢子的話,就別隻知道動手!&rdo;我已經象失聰了一般,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