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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聲地嘶笑了一下:&ldo;這我們的家事,和你什麼相干!&rdo;這是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火一下子蹭起來了:&ldo;你們的家事?他孃的你老爹的事也是你的家事為什麼卻要三兒賠上一條命?!他就是死在你王家的手上!誰比他冤!&rdo;平地裡轟隆隆一串地炸雷,把天映地有如白晝,遠處傳來悶悶的巨響,似乎整個東水村都在微微地搖晃,隨之而來的是驚慌的奔走和呼救‐‐泥石流了,由於砍伐過甚,西坡禿了半邊,時不時就要作災,可我們誰也沒有動一下。妞妞沒,我沒,連壯壯都被這詭異的氣氛嚇的不敢妄動。&ldo;我害死他的?&rdo;王妞突然笑了,揚著頭高聲地笑,那聲響似乎直衝雲霄,尖利地如同夜梟在嘶叫,&ldo;是,要不為著我爹三哥不會上山,可要不是為著你這畜生三哥根本不會死!!你要問死因是吧?!好!你過來!我讓你看!&rdo;她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把我拽出門來,反手就將壯壯鎖在房裡,不管他如何的哭鬧喊叫,她的神色在這樣的雨夜裡,竟是如夜叉般淒厲。我連摔帶爬地被她拉進了靈堂,在棺材邊站定了,她撫蓋而笑:&ldo;敢開棺麼?王嘉禾?&rdo;我被激地熱血沸騰,似乎周身的血管都要爆裂開來:&ldo;開!&rdo;我要看個清楚!棺蓋上的釘子沒釘嚴實,很快就鍁了起來,我抵著棺材邊,暴喝一聲,沉重的木棺蓋緩緩地被推移開來!我很快就後悔了,我不敢相信那裡面躺著的是柳三!屍體並沒有腐爛,可卻再不是我記憶中的三兒了,面上的泥汙即便是洗淨了,五官也似乎潰爛地分辨不清,周身腫脹著,裸露的手臂上爬滿了已經發黑的紫紅的膿瘡和疤痕,再望下看,我的心碎了‐‐柳三穿著正是當年他新婚之夜,親手在我眼前撕碎的仔褲,如今洗地發白了,縫補地仔仔細細,針腳密密地蜿蜒而下,卻是撐地彷彿快要爆裂‐‐我已經看見他發硬而腫脹的小腿從從褲子的破處強行擠了出來。&ldo;我這輩子,就不適合穿這玩藝!&rdo;三兒!三兒!為什麼!我嚎啕大哭,憤恨地一下一下地捶打著堅硬的棺壁,心裡痛極恨極悔極,王妞冷冷地看著我:&ldo;你該看出來了吧,就是沒失足,三哥也撐不過三個月了。他是愛滋病,沒治的。拖個年,到頭了。&rdo;&ldo;你胡說!他好好兒的!怎麼會有這病!&rdo;我跳起來,鼻涕眼淚流了一嘴,抖著手擦去我大聲地吼道。&ldo;好好的?呵呵,嘉禾,當年,我怎麼會喜歡你這樣的人呢?你的拒婚叫我連頭都抬不起來做人只有叫著柳三一起進城,他一直陪著我寬慰我,我才注意到你身邊,還有這麼一流人物‐‐可慢慢地我也看出來你們不對勁了,三哥那個實心眼的,甚至根本不會隱瞞‐‐王嘉禾,你忘了當年你們在城裡一起捱苦的時候出過一場車禍?你那時候命都快沒了,醫生卻不見錢就不給治,哈‐‐這他孃的什麼救死扶傷!城裡都是人吃人!我那時候剛墮了第二胎,那個畜生說什麼會負責會離婚全都在騙我,是三哥出了錢給我流掉,所以我和他那時候誰也沒錢救你!三哥恨地幾乎要跳樓陪著你去,這時候秦商來了,他一本存摺救你一條命,你知道三哥心裡什麼滋味兒麼?看著你故意地和別人親親熱熱這傻瓜什麼都不敢說,他那時候就存了退讓成全的傻想頭了,可終究心裡捨不得,後來,一個同鄉的出來打工的說有大錢可以賺,他就傻忽忽地跟著去見了血頭‐‐半斤血三百塊錢,本來輸成分血會好一些,可為了多賺錢償你的醫藥費,他天天去賣血,都是賣全血,整隻胳膊扎的都是針眼兒,他的血換了錢,換成你的藥你的補品吃下肚去!都為著不想拖累你‐‐你那時候有沒有問過他一句?!後來,血頭忽然不肯要他的血了,三哥以為是他賣的太頻繁了,於是登門跪著求他讓他抽血,那個混蛋就輕飄飄地丟過一張紙‐‐血清hiv檢驗,陽性。那時候他沒敢和你說只偷偷來找我,打聽了才知道,這就是愛滋!絕症!他才二十歲不到啊!!王嘉禾,你要他……怎麼活下去?!&rdo;我徹底地石化了,整個故事象個曲折而光怪陸離的鬧劇,狠狠地撕裂了我的人生!難怪那時候三兒會在我碰他的那一瞬間,忍不住地乾嘔出來‐‐他……他是怕傳染我……那是恐懼,還是擔心?!他寧願自己揹負一切也不願意告訴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