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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還記得，那天王宗炎靠著他的肩膀，悶悶地告訴他，他輸了，輸給了李驥。還說，果然還是鬥不過他。看起來，李驥比他會做人。心機更沉，城府更深，手段，也更高明。這樣的人，實在不該與他深交。秦素垂下眼簾。李驥已經不是那時與他在悅來樓把酒共飲的落魄青年了。他是大業朝的皇帝，身居高位，身負重任。而他，卻不過是……他落魄的知己罷了。見秦素久久沒有說話，李驥又說：&ldo;沒想到，你竟也把他看得這般透徹。&rdo;&ldo;我從沒見過他這樣的人。我到最後，才明白。&rdo;秦素的聲音很低，帶著幾分難言的落寞，以及……心痛。&ldo;你喜歡他？&rdo;李驥突然問。秦素猛地抬頭，旋即苦笑，低下頭。&ldo;時至今日，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rdo;秦素凝視著杯盞中的茶葉，輕聲說。他們都回不去了。一個在天牢，一個在深宮。還有什麼好說。&ldo;可他，倒是很喜歡你。&rdo;李驥說。&ldo;我知道。因為喜歡，所以我才愧怍。&rdo;傷害一個喜歡自己的人，是一件痛心的事情。他一直不敢想他現在是什麼樣子。曾經風光無限的國舅爺，如今鋃鐺入獄的階下囚，他怎麼受得了這樣的天差地別。&ldo;我給你看一樣東西。&rdo;李驥說，叫侍女取來了一件東西。一件，秦素熟悉的東西。他的畫像。畫中人捧著書細讀，一臉認真。身後是灼灼盛開的桃花，襯得畫中人更是清麗出塵。&ldo;這件東西，一直掛在密室裡，你見過吧。&rdo;李驥展開畫卷，問道。秦素點點頭。&ldo;可是，這畫……&rdo;李驥說著，翻轉了畫。畫的背面，也是裱好的，卻只有兩句詩：‐‐【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秦素呆呆地看著，然後，沉默。遣散了王府的姬妾，也是如此麼。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我秦素何德何能啊……&ldo;我欠他的，下輩子再還吧。&rdo;秦素微微挽起嘴角，苦笑。他欠他一片真心。&ldo;罷了，不提這些了。明天帶你出去散散心吧。&rdo;李驥收起畫，交給侍女說道。&ldo;皇上公務繁忙，秦素不敢叨擾。&rdo;&ldo;別叫我皇上，叫我李驥好了。&rdo;&ldo;皇上的名諱，豈是秦素可以叫的。&rdo;秦素淡淡地說。&ldo;秦素。&rdo;李驥微微皺起了眉，嘆氣，&ldo;罷了，你愛怎麼叫怎麼叫吧。&rdo;&ldo;……&rdo;&ldo;明天下午吧，順便，帶你看看重修的秦家故宅。&rdo;李驥說道。&ldo;故宅？&rdo;秦素睜大了眼睛。&ldo;嗯，朕……我派人重修了一下，以後你就可以隨時去那裡住了。&rdo;&ldo;謝皇上。&rdo;秦素露出一個真心的微笑。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回家……即使……家人都已經不在了，至少讓他再看一眼。&ldo;還有，我看你氣色不大好，還是讓御醫看一看吧。&rdo;&ldo;沒事，一點小毛病而已。&rdo;秦素謝絕道。&ldo;大病都是小病拖出來的，今天一定得讓御醫看看。&rdo;李驥堅持道。秦素見推不過，點點頭。來的是個老御醫，看起來一板一眼，很是嚴肅。秦素在李驥的注視下乖乖伸出手。撩開了衣袖，露出一小截白嫩如同新鮮蓮藕一般的手腕，細細的，還看得出白皙的面板下青色的經絡。李驥在一旁看著，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一句話：皓腕凝霜雪。隨後又搖搖頭，甩掉了這個亂七八糟的念頭。老御醫幹這行也大半輩子了，一把便知。又發現皇帝正用&ldo;垂涎&rdo;的眼神看著這位公子的手腕，再看看這位公子，龍章鳳姿，俊逸非常，頓時就悟了。奇怪，沒聽說皇上喜歡男色啊，宮裡倒是有幾個男寵，都不是很得寵的樣子……還是說，皇上換口味了？（薄冰：外邊嚴肅正經內心熱烈奔放的老御醫……笑）&ldo;公子是否早晨易倦，時常發冷，少食憊懶？&rdo;老御醫一本正經地問道。秦素點點頭。&ldo;回稟皇上，公子這是體寒，氣血虧損之狀。無大礙，只要按時吃藥，好好休息便是……&rdo;老御醫頓了頓，看了秦素一眼，又看了看皇帝，咬咬牙說道，&ldo;另外，公子體弱，還請皇上多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