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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都不在了,他還在。淡淡的倦意湧來,就好像是活了很久很久,想要安心睡去的感覺。躺在床上,掏出匕首,細細打量。它跟了他好久了。最初試圖在計劃失敗之後刺殺王宗炎;然後被用來與唯一的知己割袍斷義;現在明白,他唯一的知己才是他真正的仇人,卻再也下不了手。知己知己,我們不知己,也不知彼,算是什麼知己?到了最後,這把匕首竟然用來結束自己的生命。他報不了仇了。李驥,他不能殺。殺了他,是弒君,他不畏懼弒君之名,卻擔不起業國大亂的罪責。更何況……那個人,給了他這麼多安慰和鼓勵。甚至,一度還是他的恩人。不是說喜歡我麼?我所倚仗的,也只有你們的喜歡了。我只能用我的死報復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在他幼小懵懂,試圖探知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總是什麼都不懂;在他漸漸長大,明白這世間的殘酷的時候,企圖逃避的時候,一件件……都剝去了美好的外衣,血淋淋地呈現在了他的眼前。血淋淋的真相,殘酷的感情,還有……曖昧的思念。撩起衣袖,露出一小截手腕,月光下,潔白無暇的手腕。青色的血管暴露在月光下,透著脆弱的生命的氣息。溫柔地挑斷了它,然後,狠狠地拉出一道狹長的傷口。鮮血噴濺出來的時候,是一種詭異而殘酷的美。就像是愛。殘酷的,美麗的,瘋狂的。秦素笑得很溫柔,乾淨的笑容,好像什麼都不懂。拉上被子,蓋住自己。可是,身子還是漸漸冷了下來。血液留出的汩汩的聲音,很美。就像是……江南的那些採蓮的歌。 累了,睡了。別了,宗炎,李驥。別了。 魂兮歸來薄冰:最後……晚上11點收工,一天一萬九,我瘋了。脖子好疼,pp好疼(是坐的……)幽怨,原來坐久了腰也會疼。好歹快完結了啊,撒花,明天再一萬三就差不多了。不過……大概麼可能了,要死人了。李驥似乎總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裡,秦素站在一望無際的開滿蓮花的湖面上,對他遠遠微笑。&ldo;李驥,你騙我。我恨你。&rdo;秦素微笑著吐出令人心驚的語言。&ldo;你滅秦家滿門;你斬了宗炎;你還騙我……&rdo;騙我的心。恨你,恨你,恨你。秦素站在蓮花裡,笑容乾淨明麗。&ldo;我要走了,再也不要回來了。&rdo;說完,湖面上驟然湧起漫天的白色煙霧,遮住了他的身影。&ldo;李驥,欠我的,總是要還的。&rdo;伊人的話還繚繞在耳邊,人卻已看不見。猛地睜開眼,天還沒亮。摸了摸身旁的人,空的,李驥坐了起來,叫來了門外的侍衛,得到答案,秦素回去了,回秦家,沒多久。心頭猛地一跳,回憶今晚他的種種反常,頓時心沉了下去。&ldo;備馬,快!&rdo;一路追去秦府,心裡默默祈禱:秦素,你不要有事啊,千萬不要!從來不相信什麼神靈,從來都只相信自己的李驥,這一刻卻只能祈求上蒼不要帶走秦素。無視下人驚悚的眼光,李驥幾乎是飛奔進了秦素的房間,撞開門。一室的黑暗,還有……瀰漫在月光裡的血腥味。跟來的管家點亮了房間的蠟燭,燭光下,是秦素沉睡的面容。蒼白如紙。氣若游絲。&ldo;秦素!&rdo;李驥顫抖著手拉開錦被。鮮血淋漓。&ldo;太醫,叫太醫!&rdo;探著秦素的鼻尖,還有微弱的呼吸。可是這一床的血,好像早已耗盡了他的生命。等不及太醫了,李驥取了腰帶繫緊了秦素的手腕,阻止血再留下去。再流下去,他真的會死。這一床的鮮血,就好像在嘲笑他的無力一樣。九五之尊如何,真龍天子如何,還是一樣救不了自己所愛的人。人的生命,遠比想象的脆弱。死亡,也遠比想象的要近。秦素啊秦素,你這是用你自己的死來報復我麼?你的恨,竟然深到了這樣的地步。&ldo;皇上,秦公子的命保住了。&rdo;太醫也鬆了一口氣。這年頭,這行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是掉腦袋的命。&ldo;他什麼時候會醒?&rdo;李驥擔心秦素一夜未睡,多少有些倦了,再加上近來遼國的戰事,有些心力交瘁之感。&ldo;這個……少則一兩日,多則三四日。&rdo;太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