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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覺剛想拒絕,又聽周玉秀紅著臉說:&ldo;其實我也想去一下廁所,但是……我怕遇到喪屍。&rdo;&ldo;哦,那我陪你去好了。&rdo;林覺發現自己回答得太乾脆,又補充了一句,&ldo;外面等你。&rdo;&ldo;我也去,一起。&rdo;宋寒章忽然出聲道。&ldo;沒關係的,有林覺陪我就可以了。&rdo;周玉秀似乎還是對宋寒章心有畏懼,慌忙地拒絕了他的提議。&ldo;我也想上廁所。&rdo;宋寒章說著直起身,把匕首拿在手上,看了周玉秀一眼,&ldo;而且你也沒帶什麼武器,遇到危險林覺可能顧不過來。&rdo;&ldo;啊……那好,謝謝。&rdo;周玉秀扶著牆站了起來,跟在林覺身後,宋寒章等兩人都走出了電梯間才跟上。&ldo;三樓還是四樓?&rdo;林覺回頭問宋寒章。&ldo;四樓。&rdo;&ldo;啊,那我豈不是還得餓著。&rdo;林覺苦著臉抱怨。宋寒章似乎是想笑,不過還是肅然道:&ldo;那就餓著。&rdo;林覺嘆了口氣,對周玉秀說:&ldo;看吧,那傢伙不是個好人。&rdo;周玉秀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不敢吭聲。四樓的廁所關著門,但是裡面的燈卻是亮著的。周玉秀站在女廁所前小心翼翼地問林覺:&ldo;我有點怕,你能不能陪我進去,在裡面等我……&rdo;林覺看著女廁所的標記,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ldo;好吧。&rdo;周玉秀鬆了口氣,推開女廁所的門。&ldo;你不是也要去廁所嗎?&rdo;林覺問站在一旁不動的宋寒章。宋寒章的鏡片反射著燈光,看起來一片明亮,卻看不見他的眼睛。只是那個神情,冷峻到嚇人。&ldo;你還真打算跟著進去?&rdo;宋寒章的聲音也是冰冷的,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冷淡。&ldo;特殊時刻嘛。&rdo;林覺聳聳肩說道。宋寒章嗤笑了一聲,看著半個人已經踏入廁所的周玉秀,她臉色慘白地低著頭,握著門把手的手都在顫抖。&ldo;夠了,這麼拙劣的表演我已經看夠了,到現在你還不肯說實話嗎?&rdo;&ldo;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do;周玉秀的臉被陰影覆蓋著,看不見她的表情,只是聲音裡的虛弱和渾身上下那種濃重的絕望感卻怎麼也掩飾不住。&ldo;離開前我就警告過你了,不過可惜,你似乎沒有明白我的意思。&rdo;周玉秀的腳下趔趄了一下,整個人撞在門上往後退了一步才站穩。她靠在洗臉檯上,右手死死地捏著左手腕,明亮的燈光暴露出她的臉色已經從蒼白變成了面無人色的慘白,連眼神都渾濁了起來。林覺忽然像是領悟到了什麼,難以置信地盯著周玉秀,視線從她的臉上移到了她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上。這種不似活人的慘白和奇異的恍惚感,就算一開始沒想到,但和喪屍近距離接觸過的他怎麼可能還看不出來?&ldo;你什麼時候知道的?&rdo;周玉秀虛弱地問道。不再強撐的聲音沙啞而頹靡,像是隨時都會斷氣一樣。&ldo;一開始只是懷疑而已,但是幾次試探之後就確定了。一開始穿著高跟鞋卻安然無恙,實在有點可疑。&rdo;宋寒章坦然地說。周玉秀靠在洗臉檯上,似乎在用力思考了一下:&ldo;是……在廣場遞鞋子給我的時候?&rdo;&ldo;還有出宿舍區大門的時候,我拉著你的右手,沒有異樣,但是你拿著菜刀的左手卻很無力,甚至丟出去的時候都沒用上力氣,再聯想你之前把鐵鍬借給我的舉動,大概是因為這種雙手用的重工具只用右手會顯得十分可疑。&rdo;宋寒章看著她的左手,皺了皺眉。見周玉秀沒有反駁,宋寒章更堅信了自己的判斷:&ldo;在廣場領取獎勵的時候,你沒有拿到工具,但是神情興奮,聯絡到你現在能夠一個人安然無恙地到達這裡,應該取得了能讓喪屍忽略你的辦法吧。在體育場的時候你的症狀開始嚴重起來了,臉色蒼白,神情恍惚,體力下降。其實我離開隊伍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你的關係,林覺有抗體的時候被抖了出來,加上猶大的出現,單獨行動是勢在必行了。&rdo;林覺回憶著在體育場的時候,周玉秀確實從那時候就開始虛弱了,跑步也全靠宋寒章帶著她。他只以為她是被喪屍吃人的一幕嚇壞了,沒想到……&ldo;當人意識到自己會死,卻又有強烈的求生本能的時候,說不定會做出十分可怕的事情……畢竟,人總是利己和自私的。&rdo;宋寒章推了推眼鏡,冷冷的看著周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