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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鈞浩的胸膛堅硬而火熱,葉維盛像躺在一張燒紅了的鐵板上,如坐針氈,只要一碰上他就想到昨天晚上屈辱而瘋狂的一切。張鈞浩倒是不受影響,閉上眼沒一會就傳出輕微的鼾聲。葉維盛瞪著眼,卻也不想驚動了他,只得一動不動地僵著,心裡在不停地盤算,直到吃藥後的睏意綿綿襲來,他才逐漸合上沉重的眼皮。張鈞浩睜開眼,了無睡意。他低頭想看看維盛,卻怕驚醒了他,只能儘可能地收緊他的臂膀,講維盛擁入懷中‐‐只怕他一睜眼,這點微末的平和都不可能存在。要是你永遠這樣溫和順從聽話,我們之間所有的衝撞對立就都不會發生,可是‐‐他自己苦笑了一下,有點悲哀‐‐你是葉維盛。後來的幾天,張鈞浩都足不出戶地在家裡待著,也不管維盛什麼態度怎樣說話,兩個人各行其事,除了按時督促逼迫他吃藥吃飯,張鈞浩甚至沒真地碰過他。兩個人誰都不肯低頭更不肯道歉,就這麼僵著,杵著,對立著。直到張鈞浩接到曾裴的電話。他們新在另一個城市裡投資的地產出了點問題‐‐在此之前,張鈞浩已經好些天沒在公司出現。曾裴把事情說的很嚴重,張鈞浩放下電話走到維盛身邊,他正在看書,在張鈞浩的灼灼目光下,淡然地翻過一頁。張鈞浩看了他許久,喉頭動了一動,卻終究緘默。在張鈞浩走的下一刻,維盛就合上書,撥了幾個電話,而後站起身,開始刮鬍子換衣服,一切收拾停當了,他將關機許久的手機拆開,拔出si卡丟進馬桶裡衝了,在床頭提起一個小小的公文包,正欲快步而出。然而他的目光僵了一下,雜亂堆放的床頭抽屜裡,壓著一張照片,隨著張鈞浩四海為家。那是當年他們在香港大聖誕樹下拍的一張合影,他意氣風發他年少輕狂,照相的人對他們說:&ldo;你們很配。&rdo;那麼多年過去,照片泛黃,他們變老。維盛忽然有了一瞬的躑躅,但很快地,他反手將照片翻覆蓋下,推門離開。張鈞浩在千里之外打了個電話回家,沒人接,先還以為不過是維盛不願接他的電話,沒過一會兒,像忽然想起了什麼,連撥了好幾個電話,一番忙亂後已是呆了,曾裴正在核對合同,眼也不抬:&ldo;怎麼了?&rdo;張鈞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神情上帶著點曾裴不熟悉的頹唐和蒼老。&ldo;……維盛,可能走了……&rdo;曾裴在旁大吃一驚,又說葉維盛無情無義恩將仇報,鈞浩擺了擺手,他能說他之前其實有了那麼一點預感,只是自我安慰維盛未必會走‐‐這裡畢竟有太多他舍不下的事‐‐只是不知道包括不包括他。看來他真的如人所說,太自以為是了些。他雙手交握,將臉深深地埋進手掌中,許久。張鈞浩半晌才緩過勁來,對上曾裴有些詫異的眼:&ldo;他在f城打出去最後的電話號是回z城,機場查出他買過一張昨天回z城的機票‐‐他就算不要這裡的一切,也拋不下他的母親。&rdo;&ldo;你別告訴我你要回去找他?z城現在是一個爛攤子,你回去,我爸,曾蕾,你能應付的了?&rdo;曾裴皺眉,&ldo;他要走,便讓他走就是了,浩哥,你變得越來越不像你了‐‐強留住個不愛你的人,有什麼意義?&rdo;&ldo;他‐‐&rdo;張鈞浩不知道說什麼,他也不知道那麼多年的背叛,壓抑,痛苦之後,他們之間還有沒有存在一星半點的愛意。他也知道自己再不放手就太難看了,以他們如今的心理狀態,再勉強一起都是互相折磨。放手,或許是最好的結局。&ldo;你能挺過去的。&rdo;曾裴的語氣隱去了一些不以為然,會為此倒下的男人不能稱之為男人。是。張鈞浩點點頭:&ldo;活還是活下去,卻不似個人了。&rdo;他站起身,&ldo;定張回z城的機票,馬上。&rdo;他不放棄。他不能讓如今的自己再去重複當年的無能為力的遺憾!曾裴怔了一下,一揚合同:&ldo;今晚的簽約。&rdo;&ldo;你去就好。&rdo;&ldo;上億的合同,浩哥。&rdo;曾裴拉住他的袖子,其實他說真地也並不真地很在意這筆生意,他在意的是幾乎旁若兩人的張鈞浩,跟著這樣的人,還能有他期許的未來?張鈞浩回頭看看,一把扯開了:&ldo;……我靜不下心。&rdo;不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