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程明大笑出聲，似乎見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一幕，然而他的笑很快嘎然而止‐‐葉維盛咬牙切齒用盡全力地要把張鈞浩撞開，張鈞浩抵擋不住踉蹌倒地，眼睜睜地看著維盛縱身跳進深坑‐‐張鈞浩只覺得腦子充血彷彿轟然一聲爆炸，他的腳再受重擊，已然徹底地站不起來，他只能拖著腿，拖著闌珊的血痕，一步一步地爬到坑邊，閉上眼，翻身滾落。陳程二人互看一眼，程明抹了抹眼睛：&ldo;感人，實在是太感人了‐‐&rdo;忽然大吼：&ldo;還他嗎愣著幹什麼！成全他們啊！填土！&rdo;一蓬蓬土撲簌簌地落下，維盛拼著最後一口氣挪到已經摔地動彈不得的張鈞浩身邊：&ldo;虧了啊……得搭上兩個人。&rdo;張鈞浩的眼珠轉向他：&ldo;不，不虧，我……賺了。&rdo;&ldo;賠死你了……還賺。&rdo;維盛氣若游絲地笑。&ldo;其實我們都知道，他不會放過我們的……何必，弄地那麼膩歪。&rdo;咱前些日子，膩歪地太少了，老天看不過去呢。張鈞浩蹭著身子，挪騰著與他雙手相觸：&ldo;後悔了嗎？&rdo;維盛沒回答他，失神地望著眼前崎嶇的土壁，許久，才忽然道：&ldo;生不同寢，死卻同穴……也好。&rdo;張鈞浩心裡大慟，酸酸熱熱麻麻疼疼，似乎周身的傷痛此時都微不足道了，他握緊了汗溼的他的手：&ldo;要有下輩子，我不去找你了，你一個人，比跟我強‐‐&rdo;那手卻是越絞越緊，&ldo;總是我太自信，覺得失去了總會再到手，我才是個傻瓜，最傻的傻瓜……&rdo;不僅傻，還呱噪。這當口了，就不能安分些麼，聽說人在窒息的時候多講一句話多呼一口氣都能痛到整張臉扭曲變形，不知道他們倆，那時候會是個什麼臉兒。維盛終於緩緩地閉上眼。其實情，就是恨不徹底，痛不徹底，愛不徹底，縱使天人永隔生死關頭也難分難捨不離不棄‐‐無怨無悔。他與他，算麼？這個問題直到他睜開眼之後還是沒個結果，他周身沉重地像灌滿了鉛，剛傾身就惹來一片驚呼：&ldo;躺回去躺回去，你還是重病號呢！&rdo;他卻什麼也聽不見，眼裡只有咫尺之外，也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他們沒死，他們……活下來了……一瞬間，維盛周身脫力地一癱，幾乎從床上摔下，幾個護士忙七手八腳地扶他回床，曾裴一直面沉如水，在病床邊等著，此刻見兩人都醒了，便命其餘人都出去。&ldo;浩哥，對不起。&rdo;他沒指望聽見誰的回應，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說，&ldo;我根本沒想到那兩條瘋狗有那麼大的膽子‐‐是葉維盛逃下山後像辦法聯絡我報了警，我才想辦法用錢拖住他們，讓警察趕過去，只是我沒想到葉維盛還會再上山……沒想到鬧那麼大……&rdo;他說不下去了，因為張鈞浩冷冷淡淡地瞟過一眼，即便全身扎滿繃帶在床上虛弱地動彈不得，但曾裴還是有些許愧疚的膽顫。&ldo;……為什麼。&rdo;他待他不薄，真心引為左膀右臂，為錢，為名，為利？他想不通。曾裴抽了抽鼻子：&ldo;……我想你變回以前的浩哥，沒遇見他之前，你的理想你的壯志你不在乎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可葉維盛讓你一再挫敗一再失望，你不是我認識的張鈞浩了！&rdo;病床上的兩人隨著他低沉的字字句句都陷入沉默，此中蘊意又何止是恍如隔世。靜默了許久，張鈞浩啞著聲，艱難地一字一字道：&ldo;我知道你救我……我們也是盡力了，我不會再追究。但也，僅此而已了。&rdo;曾裴一愣，心裡湧上一層風雨如晦的悲哀與難過：&ldo;浩哥！浩哥‐‐人孰無過？你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跟了你整整六年我們本可以有更好更大的事業和未來！葉維盛就那麼重要，為了他你要置我於死地？！&rdo;張鈞浩艱難地扭頭看了葉維盛一眼，他彷彿一座僵硬了的化石，不聞不問不聽不發一言，他慢慢地轉回頭：&ldo;我和他，你不懂。&rdo;曾裴的確是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