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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蕾打斷他:&ldo;他這幾個月來咄咄逼人想甩了我,又哪裡把我當妻子了?就是這麼些年過來,他對我有多少真心?……不過他不仁我可不能不義,他被綁架了我心裡也急,錢,我是全部準備好了,你那邊湊湊看,需要這一百萬就同我說一聲,我就當少買2個包‐‐&rdo;曾裴已經不耐地把電話掛了,隨即顫著手撥了程明的電話,無人接聽,再打,關機了。這下才真地驚出了一頭的冷汗,才知道自己是被那兩條落水的瘋狗給擺了一道‐‐張鈞浩不能死!之前的計劃,他只想利用這個和張鈞浩宿仇的二世祖除葉維盛去這礙事的眼中釘,張鈞浩會由他&ldo;歷經險阻救出&rdo;,從此之後,張鈞浩還不是和他永遠綁在一起,別說一家上市公司,就是再擴張十倍又有何難!可如今看來,給多少贖金都沒用,程明是想要張鈞浩的命!自己謀劃的這場&ldo;綁架&rdo;不過是為他找好的一個藉口,就是警方查下去也只會認為是求錢不得而撕票,自己做了次捕蟬的螳螂而不可知!他騰地起身,因為過於惶急,桌上的眼鏡被掃落在地,一腳不慎,鏡片頓時碎成千片。夜幕低垂,荒山野外似乎因著數聲蟲鳴而更顯寂靜荒涼,但細細聽之,卻似乎夾雜著幾道竭力壓抑的粗重呼吸。張鈞浩同葉維盛伏在草叢裡,都是一動不敢動地僵硬著。不遠處有幾道手電黃光不時掃來,每一次襲臨,都讓二人緊張地屏住呼吸。沒有交通工具的情況下,他們只能從之前看見的山路下山,沿著公路跑,才有逃出昇天的希望‐‐只是沒想到他們回來的那麼快,先前走了的倆人匆匆跳下車,和捂著肚子互相攙扶的亮人會合了,一起操起傢伙搜山,正好將他們堵在山道之前。&ldo;現在……怎麼辦?……拖?&rdo;維盛伏在他耳邊悄聲道。張鈞浩忽然拉低他的頭,手電光從髮梢尖掠過,兩人貼在一起,劇烈的心跳隔著肉體蔓延開去。會死在這嗎。維盛沒問出聲,二十六年第一次落到如斯兇險,全身都撕裂一般的疼痛,彷彿一場不能清醒的噩夢。&ldo;不會,維盛,我……你……都不會死。&rdo;心有靈犀似地,張鈞浩加大了力量抱緊他。眼前的男人滿臉油汙,頭髮凌亂,額角上還有未凝的血疤,狼狽落魄而骯髒,再不如他平日那樣高高在上無懈可擊。維盛第一次發現張鈞浩其實也老了,眼角的細紋在失去氣場神態動作的支撐後畢露無遺,這才是張鈞浩,沒了外在沒了財富沒了虛偽,真正的張鈞浩。那麼多年過去,其實他們都變了。張鈞浩輕輕翻身,壓到自己胸腹的舊傷又是一陣悶哼,而後拉著維盛的手:&ldo;我們沒武器,僵持著遲早得被他們抓住,離公路不遠了,我們……衝。&rdo;頓了頓,衝他一咧嘴,&ldo;別怕。&rdo;這是兵行險著,維盛看著面前這個自己昨天還希望永遠不再見面的男人,點了點頭,生死由他去。當又一輪燈光交集巡弋過後,張鈞浩深吸一口氣,拉著維盛的手一躍而起‐‐落地的瞬間,就吸引身後無數腳步交疊‐‐他們追上來了!葉維盛從來不知道自己能跑地這麼快,一腳高一腳低,慌不擇路,只能跟著眼前這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忽然追趕的腳步一窒,似乎停了下來,然而不過過了瞬間,數道裂空之聲接連響起,維盛直覺地毛骨悚然,隨即被張鈞浩狠命拉過,趴進一個淺草窩裡,有幾星灼熱擦著背過去,啪啪地打進前方的老樹幹上。維盛回過神來,子彈!這些人動槍了!那四人看不清到底中彈了沒,似乎也不想趕盡殺絕,只是縮小了包圍圈,慢慢地逼近上來。走在最前的人性子急,剛想撥開草叢檢視,忽然竄出一隻手,拽過他的衣領,他猝不及防地向下摔去,腦門上隨即被用力一磕,登時血流如注。張鈞浩丟了石塊,拉著維盛拔足狂奔,身後追兵罵罵咧咧地,上膛,開槍,火力並不密集,但如死神的鐮刀,時時刻刻遊弋威脅。兩人氣喘吁吁地摔進山石後,背靠著背,還能聽見子彈敲擊石壁的不絕聲響,彷彿穿過耳膜,直接敲擊在他們的頭骨上。張鈞浩閉上眼,狠狠地握了握維盛的手:&ldo;這樣下去逃不掉了,我們分頭跑,都往山下跑,他們只剩三個人,興許……機會還大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