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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容覺得眼前這個大男孩有些意思,不由地露出一絲真心的笑容:&ldo;這你也能看的出來?那你剛才怎麼不明著現身還要在暗中幫我呢?&rdo;頓了一頓,他象是恍然大悟般拉長了語調:&ldo;我知道了,是怕那些人又回去找你們的麻煩!&rdo;&ldo;才不是!&rdo;他跳起來,一臉認真,&ldo;若是出手肯定得和那些人交上手,那時侯就會有不必要的死傷,我自己怎樣沒關係,若是連累了幫裡的人那可怎麼得了?再說了,那些軍爺雖霸道卻有可憐之處,朝廷所有的錢都拿去籌建新政新軍‐‐那軍餉都拖著多久沒發了?家裡雙親少有不抽鴉片的,裡裡外外窮個精透,洋人們又跋扈,不時地來挑釁尋事,日子也不好過。只嘆他們不知上進,一味地恃強怕弱,弄的天怒人怨。&rdo;話裡大有怒其不爭哀其不辛的感慨,希容不覺大異:&ldo;你這話倒新鮮,沒想到你竟有如此心腸如此見識!&rdo;阿宸到沒意思起來:&ldo;我只是在藝班裡待了十幾年,聽那些留學生說多了學一兩句罷了,沒讀過書哪裡有什麼見識!&rdo;希容輕輕一嘆:就是讀過書的,也未必能有這翻言論啊。當下也不在意,只是笑著說:&ldo;你救了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rdo;&ldo;班主他們都叫我阿宸。&rdo;&ldo;阿陳?&rdo;他隨口道,&ldo;你姓陳?&rdo;&ldo;不,是相思天宸邈雲漢的宸。&rdo;阿宸顯然是費了不少勁才記住這句拗口的詩。希容更加詫異了:&ldo;誰給你取的名字?&rdo;&ldo;師父啊!可惜我八歲的時候,師父就失蹤了,再之後我就在藝班做學徒‐‐現在想想都過了十年了。&rdo;&rdo;你師父不是剛才的領班嗎?&rdo;&ldo;不是,我師父年輕多了,只是十年前不知要做什麼大事,突然間就沒了音訓,只是託付他的兄弟‐‐就是咱們的領班好好照顧我。&rdo;希容默默咀嚼著幾個字,突然道:&ldo;你會寫這個字嗎?&rdo;也沒等他回答,就將手指上的扳指拔下,在地上一揮而就。他向來精於此道,臨的是柳公權的體,寫出的字蒼勁崢嶸,力逮千鈞又內斂深沉,別有韻味。就眨眼間,一個篆體的宸字就現於眼前。阿宸哇哇大叫:&ldo;你怎麼在地上畫畫呢?怎麼扭七扭八的看也看不懂!&rdo;希容忍不住蹲在牆角,悶悶地大笑起來,半響抬起一張紅透了的臉:&ldo;我再給你畫一個吧?&rdo;這一回就少了些平日裡養成的做秀習慣,端端正正地劃了一個宋體的&ldo;宸&rdo;。阿宸這才看出些門道來,興奮地說:&ldo;我看出來了!這,這是我的名字,我見過師父寫的!&rdo;讚許地點點頭,希容一開心,又在旁邊寫上兩個字&ldo;希容&rdo;,想了想,又加上一個&ldo;唐&rdo;:&ldo;這是我的名字,你可要記熟了!&rdo;說罷,抬起頭來,天氣炎熱,希容的額上沁出一層薄汗,粘著幾縷烏絲,蜿蜒在白膩的頸項上,分外誘人。阿宸不覺地心生欽慕,忍不住脫口而出:&ldo;月華樓的姑娘都沒你這麼白皙的好面板。&rdo;希容風月場上混慣的人,哪裡不知道月華樓的豔名?只是沒想到阿宸竟也如此看輕了他,立馬拉長了臉:&ldo;你混說什麼?!&rdo;阿宸原就是個心無城府的大男孩,方才這話不過是真情流露,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造次,豈有男人願意被看作一個青樓女子的?當下紫脹了臉皮,結巴起來:&ldo;我隨口說說,我從沒見過她的,聽說聽說而已,真的,你哪裡能和她比?不,也不對,她哪裡能和你比才是!&rdo;希容忍不住又笑了,他暗暗呵斥自己的大驚小怪,眼前這個男孩哪裡有那般九曲十八彎的心腸!阿宸也傻傻地看著他,&ldo;又不氣了?!真是怪人!&rdo;他只覺得眼前這個俊美不凡的公子笑起來,真有戲裡唱的那般&ldo;回眸百媚生&rdo;的樣子,只可惜了,他是個男兒郎。隨即又重重敲了自己一下:做夢了你!難道他是個小姐就看的上你了?希容撐起身子,抖去一身塵土,&ldo;天遲了,我可要先家去了。&rdo;&ldo;哎,你等等!&rdo;阿宸直覺地叫住他,待他回過頭,卻又楞在原地,抓耳繞腮,不知說什麼才好,一臉窘迫。希容淡淡地,淺淺地,回他一個傾城微笑:&ldo;你這麼有趣,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