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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北京城,絲毫不知外界的暗濤洶湧,依然按照自己命定而古老的步伐,繼續著歌舞昇平的假象。一輛八寶琉璃車在巍峨的朱門前停下,走出一個華服少年,說不出的側帽風流,丰姿動人。只是那眼底淡淡的倦怠與羸弱的身子,悄然透露出了一點疲憊與抑鬱。&ldo;哎呀,我的容少爺,這會子才到,可叫我們好等呢。&rdo;門外早就聚集了一大批的人,陸軍部尚書鐵良早已經侯在門口,一看見他,就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希容冷冷一笑,這個抱定&ldo;非我族類,其心必異&rdo;的滿清貴族,會這麼禮賢下士,當然不是給他面子了,他只不過是給他暖床的小玩意,他所恭敬的,應該是他身後那個把他象貨物一樣任意賞賜的漣貝勒。果然,鐵良很快斂了笑容:&ldo;不知,漣貝勒可有空前來呢?&rdo;希容巧笑嫣然:&ldo;做主子的事,咱們奴才如何得知?再說鐵尚書這場壽宴,難道不是成心想邀請我的嗎?&rdo;鐵良哈哈大笑:&ldo;容少爺說哪裡的話!&rdo;這個漢狗!若不是因為他是載漣的心腹又有幾分姿色,他連玩都懶得玩,還敢這麼和他說話?!只是現在朝中局勢瞬息萬變,此刻自己雖然是主掌要害陸軍部,但是一個行差踏錯,他很有可能就步了袁世凱的後塵,怎能不對在朝中炙手可熱的載漣有所忌憚?!希容正色道:&ldo;此言不假,看漣貝勒的心情罷了,豈有我一個奴才去影響他決定的?&rdo;鐵良乾笑幾聲,悄聲道:&ldo;容少爺那次慫恿我的事情,該不會只是激情後的玩笑,漣貝勒毫不知情吧?&rdo;&ldo;希容一介書生,哪裡知道什麼軍國大事?又能慫恿大人做什麼?閒來陪大人賞花弈棋也就是了。&rdo;希容依然不卑不亢。正說著,遠遠一陣馬蹄聲傳來。鐵良眼前一亮,忙撇下希容,與眾人一擁而上:&ldo;漣貝勒來了!&rdo;幾匹馬近了,果然是輕裝出行的載漣,即使在微涼的晚秋,他的額頭上也依然沁出了一層薄汗。&ldo;貝勒爺吉祥!&rdo;鐵良率著眾人忙不迭地跪下:&ldo;漣貝勒百忙之中駕臨寒舍,實在是蓬畢生輝。&rdo;&ldo;哪裡的話。&rdo;載漣的臉有些發青,鎮日裡馬不停蹄地四處奔波,就是鐵打的人物也吃不消啊!若是早生個兩百多年,他興許就是個多爾袞似的梟雄,只可惜生不逢時,恰值末世,就憑他一己之力,如何挽救這日薄西山,分崩離析的大清?!早有人上前捧住他腿,載漣也順勢踩著那人的背,輕輕跳下‐‐又是一陣輕微的眩暈,他忙穩住身形,臉上卻已是一片笑容,&ldo;鐵尚書忠心為國人所共知,您的面子我能不給嗎?這不,剛剛從宮裡問了安出來,就趕過來了。&rdo;鐵良自覺臉上有光,哈著腰過來道:&ldo;貝勒爺謬讚了!快裡面請。&rdo;被人前呼後擁著的載漣,卻始終不曾忽略那個已經被人晾在牆角的希容,他深深地看著他:希容,你看見了嗎?我無所不能,我呼風喚雨,我可以給你一切,只要你的一顰一笑!你,為什麼就要如此的倔強呢?為什麼就不肯低頭來尋求我的愛憐呢?希容平靜地抬頭,清澈卻毫無波瀾的眼神也幽幽地望進他的心裡,那裡面,只有無數的哀求‐‐我已經按照你說的一切去做了,你什麼時候,才能放他自由?載漣彷彿在一剎那懂了,他狼狽地轉回頭,好,如果你寧願成為我的工具,我又何必為難你!主角既到,壽宴即告開始。頓時席開玳瑁,褥設芙蓉,說不清的富貴景象。萬千黎民彼時已是水深火熱,一場驚天動地的革命正蓄勢待發,在這裡,竟然看不見半點危機。官員如此不知長遠只圖近利,國家焉能不敗?!只可惜,這一點,連載漣都不能看透。他仍然以為,大清的危機在於列強環伺,在於積貧積弱,在於不知變通,在於當年的戊戌變法不能成功,殊不知,大清國,是從裡子慢慢慢慢腐爛出來的,至今,已是無可就藥。&ldo;漣貝勒,最近皇上的龍體可安康?&rdo;主席之上,剛良意有所指地對載漣耳語道。載漣何等人物,當下瞭然,也不說破‐‐&ldo;放心,萬歲爺安康的很。袁世凱已經以&lso;足疾&rso;為由回河南養病,內憂一除,焉能不安康?&rdo;頓了頓,載漣又開口道:&ldo;攝政王對你提出以陸軍部統帥全國陸軍的提議,非常欣賞,袁世凱避不得已交出了&lso;北洋四鎮&rso;,有了兵力,還愁那些亂黨不能剿滅?這都是剛尚書您的功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