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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就是警方的半恐嚇狀態下得來的片面之辭，上了法庭，完全不能算是證據，而那張收據裡的確沒有排氣管的專案，這反而成為劉宇凡擺脫嫌疑的最好證據。難怪他有恃無恐，這個男人，早已經步步為營，程成氣的還想再說什麼，江律卻忽然按住他，起身道：&ldo;謝謝你的協助，我們告辭了。啊，對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王婧沒有死，僥倖撿回了一條小命，就住在x醫，不過還昏迷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希望在你走前，還能見見她。&rdo;程成跟在江律身後走了，突然一股若有似無的味道竄進鼻端，在他還來不及探究來源的時候，就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了。江律的方法是引蛇出洞，一個想殺人滅口的人，在知道被害人還沒死而是處於昏迷的時候，總是想方設法地彌補上次的失手。他故意把王婧昏迷未醒的訊息和地址告訴他，就是認定了劉宇凡為了洗脫嫌疑，一定會再來醫院再次殺人滅口。所以醫院裡幾乎是每天都有幾撥人在暗中守護加護病房，只要劉宇凡一出手，就再難逃出昇天。然而時間一天又一條的過去了，劉宇凡都沒有出現，程成的眉永遠都是皺的死緊，連幾乎每天都陪伴著他的韶華都快受不了了：&ldo;不用這麼拼吧，程成，從找到王婧起的那天起，你就每天這麼個臉，你這樣拼命的想啊唸啊的，不到三十肯定開始圓形禿了，想想你露出的光亮的頭皮，挖--&rdo;每當此時，程成總是被逗地笑著起身，吻住韶華喋喋不休的嘴：&ldo;我要是禿頭了，你就不要我拉？&rdo;韶華偏頭做認真思考狀後才說：&ldo;算了，你關鍵部位的毛沒禿就好了。&rdo;氣的程成面紅耳赤又要一拳過去，他才哈哈大笑地摟住他：&ldo;傻瓜，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愛你，以前我以為我愛的是你的外表，愛的是你與他的一點相似，但是現在，你就算長成施瓦辛格那樣的雞腿肉男我也愛！&rdo;程成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那身肌肉，如果上點油的話，還真的挺象大雞腿的。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很可愛呢。他想。在那過後的第四天，劉宇凡依然沒有來，王婧卻清醒了，雖不算完全脫離危險期，但總算恢復了意識。在和主治醫生討價還價外加苦苦哀求之後，他們終於獲得了進病房採集口供的資格。程成走進房間的時候，王婧躺在床上，靜靜地望著窗外的流雲，慘白的繃帶從胸腹開始直扎到了她的頭部。&ldo;告訴我，是你勒死了馮嘉富麼？&rdo;程成拉開椅子，坐下，用一種帶肯定的平靜語氣這樣說道。王婧沒有看他，依然是安靜地看著外邊的世界，彷彿剛才的問話不曾存在。象過了一個世紀這麼久，她忽然緩緩地開口：&ldo;是我殺的…殺死這個強佔我身體7年還直接害死我父親的男人。&rdo;而後她開始時短時續地講述了殺人斷頭的經過，大致與程成推斷的一樣。&ldo;你是說…你一個人割下了馮嘉富的頭？&rdo;&ldo;是的。&rdo;供詞裡，從沒出現過劉宇凡的名字。&ldo;那架富康車也是你自己準備的？&rdo;&ldo;對，都是我，我知道警方到處都在找我，我躲不過去了，所以，就想潛逃。&rdo;王婧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動了一下，竟似一絲笑意，&ldo;我反正，也沒有其他親人了。&rdo;&ldo;王婧，都這時候了，你還要替他頂罪？&rdo;程成強壓住怒火，&ldo;為了脫罪，他想殺了你啊！&rdo;&ldo;這案子…是我一個人做的。&rdo;她終於閉上眼，啞著聲音，一字一字地說道。頓時，程成知道為什麼劉宇凡沒來醫院動手殺人了，他--用不著。&ldo;既然，王婧已經承認殺害馮嘉富的全部過程，那就做結案報告吧。&rdo;洪昇平託了託眼鏡，好象全然忘記昨天他還一口咬定殺人兇手就是李正明和金夢蓮，&ldo;能查到真兇我們大家都很辛苦，這案子一結束都能好好休息一下了。&rdo;怎麼就成了&ldo;我們大家&rdo;了，貌似這位一級警司除了每天催促他們把李金二人定罪以結案之外，也沒幹過啥&ldo;辛苦&rdo;的事情。這也罷了，可隊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案子還有另一個兇手在逍遙法外。&ldo;沒意見的話，我就叫秘書處準備材料了，大家可以放個長假，放鬆放鬆，銷假回來我會寫個報告上去，大家也都別在第一線玩命了，有什麼好的崗位我會申請讓你們調過去的…&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