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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成低吟一聲，手也隨即覆上他的--他又…何嘗不是？伴隨著熾熱的呼吸，還有韶華那獨有的醇厚性感的菸草味道。腦中似乎有靈光一閃，卻很快被慾望席捲一空。從早上到現在，程成的腰部一直是疼的，坐立不安，偏又不能讓人看出來。就連去茶水間倒杯茶，他都磨蹭了十分鐘才走到。都怪這個不知節制的男人。程成咬著牙想，他是大老闆，公司愛去不去。他行嗎？早上還堅持送他到警局門口，生怕別人不知道麼？真是個大傻瓜。程成一面想，一面忍不住微微一笑。熱水緩緩地將蜷縮成團的茶葉舒展在褐色的液體中，忽然一隻手按住了他的，程成嚇了一跳，猛地回頭，才鬆了口氣：&ldo;幹嗎嚇我啊小律…&rdo;&ldo;你昨晚又沒回家？&rdo;江律的聲音沒有起伏似地，&ldo;昨天我去找你，默姐說…你和我留在警局裡加班…呵…我都不知道我和你有這麼拼命。&rdo;程成有些尷尬地轉開頭：&ldo;我…我昨晚有事兒，又不想讓她們擔心，所以就--&rdo;&ldo;…和韶華在一起？&rdo;江律反手關上茶水間的門，冷冷地問道。程成頓時覺得有一股子熱血全衝上了腦，似乎他一直隱藏著的秘密被江律毫不留情地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他不能讓他知道，他最好的兄弟是個喜歡男人的變態，甚至曾經喜歡過他！&ldo;沒有！&rdo;他粗著聲音斷然否認，&ldo;我就不能有女朋友麼？就象你和柳小梅一樣？&rdo;&ldo;我不--&rdo;江律眼一閉，終於壓抑了什麼似地，換了個語氣，緩緩地道，&ldo;我看見他送你來了？&rdo;&ldo;今天？&rdo;程成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說完，他就後悔地想封住自己的嘴巴。江律的眼神逐漸冰冷：&ldo;不只，今天，昨天，大前天，送你回家，送你上班--&rdo;&ldo;我沒有--&rdo;&ldo;你有，你還要騙到什麼時候！&rdo;沉默。難堪的沉默。直到程成忍不住地惱羞成怒--時至今日，他憑什麼以這種語氣來質問他！&ldo;對，我是和他在一起，我喜歡他，我是個喜歡男人的變態--&rdo;他豁出去了，他已經瞞地夠辛苦了--或許他與江律這樣危險的關係，本就不會長久，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總要有個了斷！一隻手牢牢地按住他的，甚至帶著幾絲顫抖，江律的眼中第一次出現了程成全然陌生的狂亂的熱切的迷茫與激動，就象噴發前的火山，輝煌卻絕望。程成只覺得手腕被握地生疼，他定定地望著江律，望著這個越來越冷靜自持不苟言笑的男人逐漸地平復，安靜。&ldo;夠了…&rdo;他疲憊地放開程成，&ldo;別說了，程成…我，我查到那架失事富康車的來歷了，以及--劉宇凡的來歷，他在大學四年裡，誰在背後供養他一切花消。&rdo;程成一直都覺得劉宇凡無父無母，他的生活未免太多豪侈，而那架原本來源於黑市的車，之前無論警方下多大的力氣去查，都沒有半點線索。難道現在奇蹟終於出現了？他忙不迭地搶過江律手中的資料，開啟，他的臉在一瞬間刷地白了--二手富康車的買主一欄，赫然寫的是--韶華。手指在紙上掐出四道深深的痕跡，被打斷的一切線索至此聯絡上了。劉宇凡身上熟悉的菸草味，劉宇凡完美的不在場證據，劉宇凡為什麼能步步洞悉警方的行動…他與韶華在此之前，根本就已經是互相熟知的！或許他早有注意這些疑點，卻自己選擇了忽略。有些事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點。&ldo;程成，我們重新開始好麼？&rdo;他的胃一下子抽搐似地疼，他抱著肚子，緩緩地滑下--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在現在，才剝離一切溫情脈脈的假象，才讓他知道所謂的愛情原來不過是場骯髒的利用！韶華進屋的時候還是一室黑暗，朦朧中他只能看見一道熟悉輪廓靜坐在床沿。&ldo;怎麼不開燈？&rdo;韶華笑了一下，就想去開燈。&ldo;別…&rdo;程成的聲音象從異次元飄來，帶著點扭曲的虛無，&ldo;就這樣，很好。&rdo;&ldo;怎麼了？&rdo;韶華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他，&ldo;又和你們頭兒吵架拉？其實你這脾氣也真挺不適合做警察的，總得罪人--程成，我說真的，不如離職了吧～～&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