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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起身，卻又發現床下丟著張小小的卡夾，彎腰揀起才發現裡面是一個男人的照片，一張極具東方美的面孔，眉目如畫，長身玉立，怎麼象哪裡見過似的，可是…沒聽過韶華有這麼個弟弟啊。&ldo;程警官。&rdo;身後突然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ldo;找到你想要找的東西了嗎？&rdo;程成見鬼似地回過頭，手裡的東西一鬆，啪的掉在床上--他他他怎麼走路完全沒有任何聲音的啊？！韶華走過去，將照片撿起來，平靜的雙眼裡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將床頭抽屜拉開將照片收了起來，而後站起身，看向程成。&ldo;呵呵，你弟弟呀？&rdo;程成心裡有點發憷，趕緊沒話找話。&ldo;不。&rdo;他嘆，過了半晌才開口，&ldo;曾經的戀人。&rdo;&ldo;啥？&rdo;程成挖挖耳屎，生怕自己沒聽清楚，&ldo;他是男的！&rdo;&ldo;那又如何？&rdo;韶華闐黑的雙眸象有火焰在燃燒，他看定他，一字有字地說，&ldo;你也是的。&rdo;&ldo;我我當然也是！我怎麼看都是個大男人這還用你說！&rdo;程成象被踩著了痛處，立即臉紅脖子粗地反吼回去。&ldo;不…我說的是，你和我一樣。&rdo;韶華逼近一步，&ldo;都喜歡男人。&rdo;程成徹底地愣住。彷彿世界崩塌一般的絕望和恐慌，一點一點地蔓延，纏繞在他的心頭胸口，喘不過氣一般的痛苦。&ldo;你放什麼屁！&rdo;他一拳過去，&ldo;誰他嗎的喜歡男人！&rdo;握住他的拳頭，韶華看向他，&ldo;程成，看到你的眼神，只要是同道中人，都看的出來，你喜歡他。&rdo;&ldo;放放放放屁！全警察局都知道我最好色走過一個靚女我眼睛就直了口水就流了我是個正常男人我不是變態！&rdo;程成幾乎陷入了瘋狂，不可能，不可能的…騙了這麼久，瞞了這麼久，沒道理會被輕易看穿！他不相信！直到他被拉進一個懷抱之中--&ldo;喜歡男人就是變態？程成，每十個男人之中有三個都有同性戀傾向，他們都是變態？我們，只是恰巧喜歡上了自己的同性，即便有錯，也是錯在上帝，我們只是服從自己的感情，何錯之有？&rdo;韶華的聲音自耳上傳來，低沉柔嬈，蠱惑人心。程成連連搖頭，放屁，都是放屁！&ldo;你別想騙我！&rdo;他猛地推開他，&ldo;你一個全城都知道的花花公子，前些天還和女人開房，你想騙誰？！&rdo;他不要承認，不想承認！&ldo;那只是假象，給天下人看的假象，就象你平常做的一樣，都在偽裝自己。&rdo;韶華冷靜地說道，&ldo;但不同的是我欺人不欺己，而你，連自己的心都要欺騙--你以為你這樣隱瞞一輩子，就能留在--&rdo;&ldo;住嘴！不許說了！&rdo;&ldo;就能留在江律身邊了麼？&rdo;腦子裡有一根始終繃緊的弦，斷了，赤裸裸血淋淋的傷口袒露在外。程成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一拳重重地砸在韶華的下顎上--他憑什麼，憑什麼這樣輕易說出來！！韶華沒想到程成有這麼大的力氣，被打地退了數步，重重地靠在牆壁上，才抬眼竟發現面前的人，眼角一閃而過的水光，他苦笑道：&ldo;世界上最愚蠢的事，就是喜歡一個直男，程成，你怎麼和當年的我…一樣傻。&rdo;&ldo;這不關你的事。&rdo;程成終於恢復了正常，儘管胸口還劇烈地上下起伏著，他站起身，撫平身上的褶皺，從韶華身邊擦身而過，&ldo;你只是這件案子的涉案人，而已。&rdo;我怎樣愚蠢，也是甘之如飴，與人無干。直到關門聲碰地一聲傳來，韶華才緩緩地伸手去撫下顎的傷口，一碰，如鑽心疼痛。&ldo;下手還真狠…&rdo;他呢喃道，之後慢慢地看向那個床頭的抽屜。&ldo;是你把他送到我身邊的麼？…&rdo;&ldo;哎…&rdo;&ldo;哎哎…&rdo;&ldo;哎哎哎…&rdo;莫名瞟瞄了一眼把臉趴在桌子上的程成，偷偷問王有德：&ldo;小王，這小子怎麼回事？&rdo;王有德搖搖頭：&ldo;昨天起就這麼個德行了，問江律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每天都和吃興奮劑似的人怎麼就一下子蔫了。&rdo;一提到那個名字，程成就象膝跳反應一樣地直起身子，待看清江律並不在場後又再次灘在辦公桌上：&ldo;哎…&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