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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成站定了，一手指過去：&ldo;你！&rdo;再指回來，&ldo;還有我！&rdo;他看著江律的眼神，噗嗤一聲笑了：&ldo;江大警官，咱倆那麼多年共患難的階級友情，我還不曉得你什麼德行？付老狐狸叫你給韶華做筆錄既是器重，又是陷阱，他不是不想破案，但他承受不了得罪韶華的後果，所以一轉手推給了你，而你那性子接下這個任務還不得死命地查資料看檔案用以對付韶華？那，剛剛是不是還打電話給你媽說加班？阿姨可交代我了&lso;我的小律啊忙起來就象驢子上了套不磨完他就一個勁繞磨轉圈&lso;，於是，善良帥氣的程大帥哥，決定擔負起照顧你的職責，那，是不是很感動？&rdo;江律掌不住也笑了，已經佈滿血絲的雙眼湧出幾分溫暖：&ldo;那你要怎麼照顧我？&rdo;&ldo;象以前在大學裡一樣咯！幫你查資料，幫你打飯，恩…幫你暖床！&rdo;程成做了個無限委屈的表情。江律一手拍過來：&ldo;放屁！你那叫照顧我！那是你小子犯罪心理學一節課沒上過怕掛科叫我幫你整理考試筆記！也說陪我熬夜呢，不到十五分鐘就睡地和死豬一樣，後來是我把你叫起來背書，是我替你去打早點，是我騎著車送你上考場，你坐我車後座上都還在抓緊時間打呼…&rdo;說著說著，好象真的回到了數年前的大學生涯，他和他，那時都還少年不識愁滋味。&ldo;所以我這次一定痛改前非～&rdo;程成心虛地看了自己的多年老友一眼，&ldo;我今晚陪你加班熬夜，不把資料找完絕不撒手人寰！&rdo;系統中韶華與馮嘉富的資料倒都很齊全，畢竟這兩個人都算的是風雲人物。兩個人的經歷倒很相似，同樣自小出生豪門，同樣商海沉浮多年，同樣風流好色，同樣不擇手段，若說區別，倒也有。就是韶華是普林斯頓大學的高才生，心理學和商管學雙學士，22歲才從美國回來接受韶氏，5年不到，已經坐穩這個無數人覬覦的寶座。&ldo;還有個不同，你沒說。&rdo;程成咬了咬下唇。&ldo;哦？&rdo;江律揉著眉心，強忍著睡意問道。&ldo;韶華直到現在仍是未婚，誹聞滿天飛，而馮嘉富處於某種目的娶了他的&lso;姐姐&lso;，幾乎已經斷了和外面的鶯鶯燕燕的來往，唯一還和他保持聯絡的女人是馮的兩個固定的情婦，他在遠郊美墅買房子，只怕也是為了瞞住柳小梅與這兩個女人來往--或許，這是此案的另一個突破點--馮的男女關係。&rdo;&ldo;…有道理…&rdo;&ldo;…小律…&rdo;程成撩開他的額髮，盯著他半晌，才柔聲道，&ldo;你先去床上睡一會好嗎？&rdo;&ldo;不…資料還沒準備好，我還得想想…想想明天該問些什麼--&rdo;江律已經有些視線模糊了，但他依然堅持。程成知道江律這種責任心超重的男人是不可能中途罷手的，只能退而求其次：&ldo;那我去幫你買消夜，那麼久了，你沒好好吃上一點東西--恩，艇仔粥好不好，我知道對門弄子裡的孫記是12點過後也營業的，我幫你買好嗎？&rdo;江律抬頭，疲憊而複雜地看著他好久，好久，終於開口--&ldo;誰出錢？&rdo;程成嬌羞無限地低下頭：&ldo;你說呢？&rdo;&ldo;錢在我上衣口袋裡，不許貪汙，去吧。&rdo;江律順手把衣服丟給他，&ldo;出去把外套批上，彆著涼了。&rdo;&ldo;香噴噴熱騰騰的艇仔粥加叉燒送到！我和你說哦～孫記那個老闆居然--&rdo;剛剛提著外賣跨進門，程成就自動消音--江律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只有桌上的電腦螢幕依然閃爍著微藍的光，為他麥色肌膚鍍上了一色清華。程成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將身上的外套扒下來輕輕地蓋在他背上，左右看看猶覺不夠，從脖子上抽下還帶著自己體溫的圍巾，繞在江律的脖子上，密密實實地裹著。這傢伙…多久沒理過頭了？青色的鬢角幾乎都長上下巴了，還有眼睛下兩道深深的陰影…程成呆呆地看著出了一會的神，忍不住伸過手去，剛一碰到，就如觸電般地縮了回來。他望著自己的手指尖呆了一瞬，才在心裡笑道：碰他做什麼？把他吵醒了他還會再睡的如此毫無防備？若還清醒著，他就永遠是那個負責穩重照顧著他的江律。他緩緩地放下手。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時至今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