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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嫣然的桌子不出意料地很亂，或站或躺地堆滿了各種的保養品彩裝品，全都是價值不斐的進口貨。而在一罐粉底後面，程成看見了一堆藥片--甲硝唑，頭孢克肟膠囊甚至婦月康。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屬於王婧的桌子，收拾地非常整齊，架子上碼著一排又一排的書。程成走過去，除了專業書籍，中外名著外，有一排全都是波特來爾的文集，他以描寫大量陰暗心理與扭曲人性而著稱，再一摸書脊，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積灰。&ldo;她有好幾天沒回來了吧。&rdo;程成以肯定的語氣說道。李嫣然有些驚訝，但還是道：&ldo;對。她搬走三四天了，因為也快要走了說要想回去收拾一下東西。&rdo;&ldo;走？&rdo;程成張大嘴，&ldo;去哪？&rdo;&ldo;德國交換留學呀。&rdo;&ldo;她不是說暑假才會走嗎？&rdo;&ldo;是呀…她以前也這麼和我說的。&rdo;李嫣然咬咬下唇，&ldo;可前段時間她突然說要提早兩個月走…&rdo;&ldo;總有理由吧。&rdo;程成狀似無心地問道，&ldo;那她男朋友呢？&rdo;&ldo;當然是一起走啊！&rdo;李嫣然話音剛落，就立即捂住嘴巴。李嫣然在第一次去警察局做口供以證明王婧清白時，就說過王婧身邊只有一個馮嘉富對她好她怎麼可能殺人？這表明她是知道唯一王婧同時和兩個男人交往的人。&ldo;王婧自己也說，她對馮嘉富沒感情，所以她有自己的bf也很正常，但，你為什麼要隱瞞，又或者說，幫王婧隱瞞--&rdo;程成眯起眼，&ldo;李嫣然同學？&rdo;李嫣然出了一頭冷汗，攥著衣角的手越發緊了：&ldo;我…我沒有隱瞞，只是你們沒問--這是人家的私事--&rdo;&ldo;是嗎？&rdo;程成走到桌前，丟出一包甲硝唑，&ldo;吃這種消炎藥也是你的私事？&rdo;李嫣然神色大變，一把撲上前把藥搶了過來，嘴裡只說：&ldo;關你什麼事！&rdo;程成瞟了一眼小山似的藥：&ldo;你是不是剛剛做過人流？這些藥都是手術後要吃的消炎藥。&rdo;李嫣然的臉一下子漲地象豬肝，勃然大怒道：&ldo;你雖然是警察，也不能在這裡隨意汙衊我！&rdo;&ldo;rry。&rdo;程成舉舉手，&ldo;我只是想知道王婧那天晚上真正的行蹤。&rdo;&ldo;我在警察局裡說過了，那天晚上和王婧從圖書館一起呆在宿舍後就再也沒出去過！&rdo;&ldo;請你知道作偽口供會有什麼樣的後果。&rdo;&ldo;我知道！所以我沒有撒謊！&rdo;李嫣然猛地站起身子，似乎昏眩了一下，腳步踉蹌。程成直覺地上前扶了一步，看著她瘦的嶙峋且青筋畢露的手背，不由地嘆道：&ldo;你雖然還年輕，但做人流，只怕對將來生育會有影響，好好養身體吧。我先走了。&rdo;門關上的時候，李嫣然不由地鬆了口氣，望著滿桌的藥瓶，一行清淚又緩緩地流了下來。不要再來了，讓這事就到此為止吧，求你了…可第二天下午，她再次開門，看到這個年輕的警察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件事永沒有終結的一天。&ldo;可以說實話了麼？&rdo;程成的聲音溫柔卻堅持。&ldo;我說的都是實話。&rdo;她硬邦邦地頂回去。程成從資料袋裡分別拿出幾張資料，平靜地說：&ldo;這是你信用卡帳戶的還帳資料，以及你去x醫院的病歷影印件。&rdo;李嫣然的臉一下子變的慘白。&ldo;據我調查，你和上一個經商的男友分手已經有三個多月了，期間你斷絕了一切的經濟來源，造成信用卡債務三月沒還清的情況。但是這筆錢，在一週前匯入了你的帳戶。&rdo;她虛弱地開口：&ldo;…這是我向朋友先借的。&rdo;&ldo;朋友？王婧？&rdo;程成的雙眼象利箭一般射過來，&ldo;可是據x醫的病歷報告，你在17日上午9點多去做了人流手術，晚上就能陪著你的好朋友去圖書館查資料？可以告訴我你們到底去查了什麼資料麼？李同學。&rdo;李嫣然搖搖欲墜：&ldo;你們為什麼要去查這個…&rdo;&ldo;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rdo;李嫣然崩潰地閉上眼：&ldo;你到底要我說什麼！&rdo;&ldo;那天晚上王婧的行蹤--&rdo;&ldo;在宿舍裡睡覺一覺到天亮！&rdo;&ldo;還在撒謊。&rdo;程成靠近了她。一字一字地說：&ldo;那天晚上她並沒有呆在宿舍，而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