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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錯了,我現在愛的是你,程成。&rdo;韶華蹲下來,伸出手一一地摸索著他許久不曾翻動的,已經有些泛黃的照片。那久違的撕裂般的鈍痛感。你在抱著我的時候,想的是我,還是他?程成指著那張照片,你敢說你已經忘記他了嗎?!我不敢!韶華搖頭,一下又一下地搖頭,終於低吼一聲,我忘不了!因為他已經死了!我永遠不可能再追回他!你說…什麼?程成張大了嘴,象在聽一場這世界上最荒誕不經的笑話。韶華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個,每次說起他,就彷彿在討論一個遠在重洋的朋友。韶華將一張蘭雲若躺在草地上對著鏡頭微笑照片遞過去。&ldo;這是他留給我的最後一張照片,他母親,在紐約寄過來的。&rdo;程成翻過照片,上面有一行已經班駁而模糊的鋼筆字:蘭雲若,1977年10月21日生於中國香港,歿於2001年12月24日。&ldo;三年前的平安夜,和他的妻子,死於紐約的一場車禍,那時候…他的妻子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rdo;韶華用手蓋住雙眼,&ldo;我們曾約定,只要還活著,總能相互牽掛相互扶持,總還有在一起的希望!所以我聽他的,他結婚,我回國,可結果…他犧牲那麼多,付出那麼多,最後,蘭家還是絕後了--&rdo;溫熱的液體一點一滴地自指縫中滲出,&ldo;我們…都輸了,輸給老天…輸給命運…&rdo;程成幾乎不能呼吸,瞪著那張照片,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怯弱和淺薄。他在糾纏愛與不愛的時候,他們是無可奈何地生離死別。我承認我一開始看見你,就真的好象見到了少年時的雲若,所以我接近你,但是越相處我就越發現你們的不同--你有他所沒有恣意妄為的率性--我曾一次又一次地想,如果他不是那麼有責任心,把所有的事藏在心裡一力承擔,如果他能和你一樣,視人生百態如無物,是不是我和他…會有個不一樣的結局?程成低下身子,跪在他身邊。&ldo;對不起。&rdo;他聲如文吶。&ldo;但你說的對。我的確,不能忘記當年的感情,更不能忘記他--他的音容已經滲進了血液中,和我的心融為了一體…&rdo;韶華拉起程成的手按住自己的胸口,&ldo;現在,請你接納它…可以麼?&rdo;能不能都忘了過去,讓我們重新開始,去找一個幸福的可能,哪怕,微乎其微。程成心一下子軟成一汪春水,每一個泛起的漣漪,都是為他,為這個叫做韶華的,身不由己的男人。&ldo;…恩。&rdo;他眨去眼底浮起的水光,用力地點了點頭。韶華含著眼淚,輕輕地在他手腕上印上一個溼熱的吻,滾燙的舌尖在肌膚上流連不去,彷彿銘刻誓言,正在此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曖昧,程成嚇地抽回手,隨即對韶華抱歉地一笑,接起電話:&ldo;喂?&rdo;他越聽表情越嚴肅,沒一會兒他收了線,站起身子,對韶華說:&ldo;王婧找到了,我得去一趟。&rdo;韶華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而後眸色一暗:&ldo;我送你去吧。&rdo;&ldo;恩。&rdo;他點點頭,&ldo;不過不是去局裡,是去醫院。&rdo;頓了頓,他道,&ldo;王婧出事了。&rdo;王婧的傷勢不容樂觀。她開的那架富康車幾乎是直挺挺地撞上安全島護攔,打旋著反彈撞向另一架急馳的轎車,車主送她來醫院的時候,她胸椎骨折,脾臟破裂,已經陷入重度昏迷,出現大出血的情況。&ldo;她現在怎麼樣了?&rdo;程成擰緊了眉,問一直守在這的莫名。&ldo;還在深切治療室裡,手術算成功,醫生說她還能活到現在算是命大了,能不能清醒,完全就得看運氣。&rdo;莫名挫敗地抓著頭髮,難得有點線索的案子又陷入僵局。&ldo;還有什麼發現?&rdo;程成問道。&ldo;我查過她的富康車的牌照是偽造的,應該來於黑市,車尾箱裡有一袋行李,找到一張偽裝的身份證和若干現金。我想她本應該是想拖到出國再逃,沒想到警方注意到了她,她在藏了整整27天之後,決定畏罪潛逃,結果--出車禍了--&rdo;莫名聳聳肩,&ldo;運氣真不好。&rdo;江律頭上還包著繃帶,他沉默著靠在牆壁上聽著,忽然搖了搖頭:&ldo;真的,就這麼簡單?&rdo;&ldo;對。世界上沒那麼多巧合。走。&rdo;程成拍了拍江律的手臂,似乎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這樣鎮定自然地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