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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算了。&rdo;吳亭亭的父母是做服裝批發生意的,常往廣州跑,吳亭亭曾經說過想讓我見家長嚇的我十幾天都在做上門女婿的噩夢,後來也就罷了,這個話題成了我與她共同的禁忌。她披衣起身,給我端來兩杯溫過的牛奶:&ldo;渴了吧?喝呀。&rdo;我接過,笑了一下:&ldo;應該是累了吧?一個鐘頭多啊。&rdo;她一拳錘在我身上,不痛不癢。沒有我當日給蕭峰那拳十分之一的勁道,帶來的只是一陣酥麻。我套了仔褲下床,一見她的桌上擺著疊厚厚的資料,我一看,吹了聲口哨:&ldo;喲,你思想覺悟高了嘛。&rdo;她笑了,有幾分得意:&ldo;入黨對自己有好處嘛!競選分配就業什麼都是個資本。&rdo;我依稀記得她高中的中國近現代史似乎沒上過50,高考文綜才一百多一些,估計連共產黨哪年成立的都不知道。一上了大學倒是乾坤顛倒,飛上枝頭。我喝了口牛奶,隨口問道:&ldo;你行啊,能透過麼?知道咱國家領導人‐‐的老婆是誰麼?&rdo;我本想問知道現在國家元首是誰麼,又覺得這樣問實在太傷她的自尊。她認真思考了一會,笑道:&ldo;聽過,唱民族的那個宋祖英嘛!&rdo;我一口水差點噴出來,看了她一眼,鄭重地點點頭:&ldo;不愧是參加過黨訓的人,對咱領導人的家事也這麼瞭解。&rdo;她信以為真,又開始為我介紹她入黨的光榮經過,先是入黨申請書再是黨訓然後預備黨員,一年後加把勁就能定下來,那時候她什麼事就能佔個頭一份了。又開始絮叨起院裡的派系之爭和她的左右逢源。我聽的頭昏腦脹,才有的一點好心情蕩然無存,插了句:&ldo;有寫申請的都上?&rdo;她很匪夷所思地看著我:&ldo;哪呀!這事有那麼容易,都得是精英啊,還得有院領導的推薦什麼的……&rdo;我趕忙打斷&ldo;精英&rdo;的冗長的自我陶醉,站起身來:&ldo;得,我先走了。&rdo;&ldo;為什麼?&rdo;她一時忘記了三個代表,追問道,&ldo;你知道我爸媽今晚又不在,你……急著回去幹什麼?&rdo;我敷衍:&ldo;我回去還有事。&rdo;&ldo;等等。&rdo;她又叫住我,遞過一張申請表,帶著點施恩的口吻,&ldo;阿祁,你也入黨吧。好處多著呢,聽說年底書記還會帶我們幾個去&lso;考察&rso;張家界呢!全報銷哪!你先寫‐‐恩,你平常沒怎麼在系裡露臉,沒事,我幫你想門路,請那些人吃個飯就行……&rdo;我打斷她的話:&ldo;停停,你給我瞎忙活什麼啊?入什麼黨?我和共產黨政見不同行不行?&rdo;好好地做好自己本分就是,鬧什麼鬧!咱搞藝術的還在乎這政治屬性?!她很匪夷所思:&ldo;你不願意?阿祁,你這樣吊兒郎當下去……以後……當著別人的面還怎麼說是我男朋友啊?&rdo;我愣了下,敢情她還嫌棄我了?操!剛才在床上她還那副蕩樣,現在就說我配不上她了?以前我給她買這買那哄她開心的時候,她怎麼就沒這覺悟?&ldo;我樂意!&rdo;我哼了一聲,只覺得女人怎麼就這麼沒勁!整天就會盤算這些事情,很有趣嘛。&ldo;你這週末要回去嗎?&rdo;徐然靠在宿舍陽臺的欄杆上,問了一句。&ldo;要吧,再不回去也不知道我媽會說出什麼話來。&rdo;我抓抓自己的頭髮,我媽什麼都好就是具備所有中年婦女更年期共同的特徵‐‐嘮叨,沒話找話講沒事找事罵,總之這嘴是一刻不會停止,而我就怕這個。&ldo;那我和你一起走,我爸也讓我回家呢。&rdo;&ldo;行。&rdo;我抽出嘴裡的煙,湊過去:&ldo;來,吸一口。&rdo;這一回,已經換成了萬寶路。&ldo;神經。&rdo;他笑著推開,我們推搡著鬧了一會,他突然問道:&ldo;你最近是和亭亭出了問題吧?都沒再見你們走在一起了。&rdo;我皺眉:&ldo;提她幹嗎?我過我的獨木橋她走她的陽光道,誰也不礙著誰。&rdo;他呵地一聲笑出來:&ldo;怎麼了,這麼憤慨?&rdo;我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又加了句:&ldo;嗎的,她是我誰啊,憑什麼管我。真沒勁,女人都這樣,再這樣下去還不如分手。說起來還是你聰明,沒讓女人纏上。你沒看王毅劉閱都被女人迷成個什樣!&rdo;&l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