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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慌意亂,意識到這件事再不可以瞞著崇嘉,可撥通他的手機和家裡的電話,卻都是無人接聽‐‐他不在家?去哪了?他為什麼走的那樣匆忙,連手機都會忘記?心裡的不安愈加擴大,彷彿有一場巨大的風暴就要來臨。我衝出公司,象無頭蒼蠅那樣亂竄,只求能快點找到崇嘉。此時並非下班高峰,我卻被堵在二環路上,許久不能移動分毫,據說前面發生了一場車禍,兩輛貨車追尾了,一死二傷,交警正在處理。這訊息讓我的心裡更加惶惶,車禍…或許是這世間最無辜的死亡方式,突如其來,摧毀你所有的神志靈魂,而之後,你就再沒有悲喜哀樂,再無法看見你所愛的人。正在鬱悶間,手機突然淒厲地叫了起來,我一看來顯,是一個公用電話,心裡一動,接通了果然是崇嘉的聲音:&ldo;邢望,你快過來看看,出事了!我在仁愛醫院!&rdo;醫院?我心裡咯噔了一下,能讓崇嘉這樣失措,恐怕是…我當即不顧一切,強行將車掉頭,往小路插過去,引起一路漫罵:&ldo;嗎的你找死啊!&rdo;&ldo;懂不懂交規啊!遲早被車撞死!&rdo;我不理不顧,我只想快點到他身邊。在醫院的走廊上,我氣喘吁吁地看見崇嘉六神無主地坐在長椅上,臉上寫滿了擔憂茫然與痛苦。&ldo;展凡怎麼了?&rdo;我問,心跳的飛快。他看著我,還來不及鬆口氣就道:&ldo;不,不是他出事,可比這還糟糕。我到朱家的時候,柳寒一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展凡的表情陰沉地可怕,送到這裡才知道柳寒已經是白血病晚期,展凡就象瘋了一樣衝了出去。望,我不知道他會上哪裡去,他的表情很可怕,我怕他會出事。&rdo;我踏進病房,那個曾經令展凡念念不忘的男人,如今正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若不是他身邊的顯示屏仍在微弱的跳動,我幾乎要懷疑在我眼前的只是具屍體。&ldo;白血病末期?你一直瞞著展凡?因為你 快死了,所以要拉他陪葬?!是不是!&ldo;我一腳踢向病床腳,震的他身子也跟著一抖。崇嘉拉住我:&ldo;沒用的,邢望,他失血過多不可能還有清醒的意識!&rdo;我推開崇嘉,一把拉住他的衣領:&ldo;我管你是不是隻有一口氣在!你告訴我展凡上哪裡去了!你一定知道!都是你讓他越走越遠,都是你害的!&rdo;&ldo;望!你放手!&rdo;崇嘉畢竟是醫生,他再心焦也仍然用力地又拉住我的手,&ldo;這是不人道的,他不可能回答你,與其問他還不如我們想其他的辦法去查展凡究竟去了哪裡!&rdo;我幾乎忘記自己也是把展凡逼到這一地步的兇手,我自欺欺人地以為如果不是他的再次出現,展凡會永遠待在我身邊的,永遠!我兇猛地搖晃他,管他還有沒有意識!一旁的醫生幾乎要被我洩憤的舉動嚇傻了,連阻止都忘記了。可就在此時,柳寒的手微微動了一下,崇嘉一把攥住我:&ldo;望,等一下!&rdo;我停下動作,怔怔地看著他蒼白的面容上,緩緩滑下一行淚水。他的雙眸依然緊閉,若不是那眼淚,我幾乎懷疑那是我的幻覺。&ldo;把氧氣罩拿開。&rdo;我命令那個醫生,崇嘉卻搶先一步奔到床前,將氧氣罩摘下。&ldo;展凡在哪裡?快說啊!&rdo;崇嘉激動地不能自持,他萬萬沒想到柳寒此時還能清醒。柳寒氣若游絲地睜眼看我,斷斷續續地說道:&ldo;我,我永遠沒有機會再見他了…你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他,我沒有…資格怪他。&rdo;&ldo;他在哪裡。&rdo;我靠近一步,沉聲問道。他看著我,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虛弱微笑:&ldo;如果你…能和他重新開始…我…&rdo;他劇烈地喘了起來,好久才能斷續著將展凡的所在告訴我。&ldo;如果我和他重新開始,你會怎樣?&rdo;破天荒地,我追問道。他咳嗽著,大口大口地嘔著血:&ldo;我怎樣…還重要嗎?&rdo;醫生幾乎是撲過來搶救了,在氧氣罩重新戴上的那一瞬,我分明看見他雙唇蠕動著一句話,一句我和他誰也沒能說出口的話‐‐我愛他。晚了晚了。我們這樣自私自利的人,終究是失去了他,永遠的。崇嘉和我爬上了四樓,面對這個破舊的公寓,我和他都知道那必定是展凡和柳寒曾經同居過的房子。現而今他重回故地,是不是已經明瞭了一切的真相?崇嘉敲門,敲的震天響,裡面卻沒有一絲回應。他急了,轉頭喊道:&ldo;望,他不在這裡?!&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