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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馨也在看著穆梁丘。&ldo;我去洗澡,你先睡。&rdo;俯身在自己媳婦兒額頭抿了一下,穆梁丘進浴室。嘩嘩啦啦的水流聲在裡面響著 ,寧馨覺的今晚穆梁丘周身都帶著股說不出來的味道。有沒有一個瞬間,你以為和你已經親密到不能再親密的人,在某一個瞬間,因為某一個舉動或者某一個神情,就讓你覺得你和這人的距離很遠,遠的用光年也計算不了你兩之間的距離。於這,寧馨翻了個身,盯著身邊的另一個枕頭出神。很快,穆梁丘出來了,擦著頭髮帶著水汽鑽進被窩裡,抬手關了燈,瞬間黑暗的房間堙沒了所有光影,伸出胳膊攬過寧馨,等著寧馨的腦袋枕在自己肩窩裡,穆梁丘在黑暗裡睜著眼,過了很長時間,在熟悉的氣息中,慢慢睡去。&ldo;穆梁丘,你不能這麼對我,你外公絕對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rdo;馮氏最頂層,董事長的辦公室裡。一身黑色西服,銀色領帶,兩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穆梁丘不發一言,看著眼前的人叫囂。馮安和,馮安瀾,兩位最後在馮氏裡插一腳的人,今天,穆梁丘徹底讓人家滾蛋了。這時候,馮安和連頭頂的假髮歪了都不知道,指著穆梁丘大罵。馮安瀾沒有像馮安和一樣大罵,只不過緊緊抱著胳膊的雙手看得出來這個女人的心緒不平。只差一步,只差一步馮氏就可以真正易主了,在最關鍵的時候,穆梁丘把他們趕出了公司。咬著牙不說話,盯著自己腳尖處,馮安瀾不知道穆梁丘到底知道多少。&ldo;你個野種,大姐……你&rdo;馮安和未說完的話讓馮安瀾止住了,穆梁丘還是面無表情,冷眼看著這場鬧劇。&ldo;小舅,我今天叫你一聲小舅,是看在外公面子上,有些東西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rdo;穆梁丘還是開口了,說話的時候,目光從馮安和的身上移到馮安瀾身上,然後又移回桌面上,聲線發冷。&ldo;哼,你知道什麼?&rdo;有些人真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穆梁丘伸手從抽屜裡拿出一厚沓白紙扔在桌子上,同時有另一沓遞給馮安瀾。初見穆梁丘拿出紙張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發虛,但到底是存著一些僥倖,拿到手裡一看,面色即刻發白。&ldo;小舅,以外公名義大肆販賣國家文物,借公司生物研製組名義進行器官販賣……&rdo;一條條的,穆梁丘毫無起伏的羅列著。&ldo;我是為公司好,我做那些都是為了公司……&rdo;穆梁丘冷笑了一聲,&ldo;我們公司可從來沒有這些專案讓你做貢獻。&rdo;馮安瀾拿的紙張上面全是她暗中讓人虧困公司財務和讓張德坤利用公司洗黑錢的資料,一直以為她做的這些神不知鬼不覺,可是穆梁丘竟然知道的這麼清楚,沒有跟馮安和一樣,馮安瀾一言不發,只是等著看穆梁丘要怎麼辦。&ldo;外公還健在,拿著這些資料走吧,我讓秘書處的人給你們收拾東西。&rdo;&ldo;我們馮家的公司,憑什麼讓我走……&rdo;&ldo;吧嗒&rdo;門從外面被推開了,進來的正是這兩天被推到風口浪尖兒上的人物,雷訣生獨子雷讓。門推開的時候,室內的情景一目瞭然,雷讓挑了挑眉,自然的走進來,坐到沙發上,身上沒有半點頹廢氣。眼見著還要說兩句,可是這當口兒來了外人,馮安和悻悻的住嘴了。馮安瀾知道穆梁丘今天給他們看到手裡的資料,自然是不可能再留他們,於是攥緊那沓紙,準備走的時候問了句&ldo;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rdo;&ldo;兩年前。&rdo;一貫挺著的肩膀垂下來,要從這人手裡拿回馮氏,肯定是不可能了。於是不再糾纏,舉步往出走,到底在商界打滾兒了這麼多年,還是識時務的。馮安和眼看著馮安瀾徑直走出去,不甘心的咬著牙看著穆梁丘,&ldo;馮氏我是不會出去的。&rdo;瞅著雷讓還在,也跟著出去了,室內終於恢復平靜了。&ldo;你終於把他們弄出去了,早該這樣兒了,養著這幫子吃裡扒外不知好的東西,你還一養就是年。&rdo;穆梁丘站起身,眼睛眯了眯&ldo;是啊,是我奢求了。&rdo;穆梁丘的語氣與其說是傷感,倒更像是如釋重負。雷讓於是不說話了,從小與穆梁丘長大,這人是個什麼脾氣,從小到大是個什麼處境,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ldo;這局布了兩年多,隨時都能收網,你非得給自己找事兒。&rdo;雷讓隱約知道穆梁丘選擇在這個時候趕出馮家的人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