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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穆梁丘脫光了放到熱水裡,寧馨的眼淚珠子才掉下來。穆梁丘的眼睛裡墨色如夜,挽起袖子給寧馨盤頭髮。&ldo;穆梁丘……&rdo;哭聲兒拖得長長的,寧馨喊了一聲。穆梁丘盤頭髮的手停住了,隱約看見這人眼睛裡閃過其他情緒。&ldo;嗯?&rdo;還是低低的應了。&ldo;我想吃包子……&rdo;&ldo;……&rdo;&ldo;嗯。&rdo;呆了有一秒,穆梁丘應了一聲,卻是不見反應,手裡的動作不停。&ldo;我說我想吃包子!!!&rdo;驀然朝穆梁丘吼了一聲,只是尾音兒轉了調,手伸出來抓著浴缸邊緣,關節發白,滿臉眼淚的女人這時候反倒有了一股子兇勁兒,牛犢子一樣的就要掙開穆梁丘。&ldo;我攀了你這個高枝兒,你連個包子都不給我吃,連你都欺負我,我……&rdo;邊說邊哭,最後抽咽的實在沒辦法,於是打住了。兩個人都明白,寧馨這時候哪裡是想吃包子,這只不過是她這個時候能想出來的唯一說辭罷了。寧馨使小性子歸使小性子,平日裡也常有,可是這麼個彷彿連渾身的勁頭都拿出來要掙開他的舉動讓穆梁丘心驚,寧馨這分明是決絕的不想再待在他懷裡的舉動。兩臂張開一把箍住人,&ldo;乖,我這就讓人去買包子,給你吃,給你包子。&rdo;穆梁丘的唇色開始發白,受委屈的倒像是他一樣,不顧寧馨渾身滴著水,按著人死壓在自己懷裡,嘴角緊抿,一雙向上挑的眼尾於鬢角消失處憋出了紅色。穆梁丘的心裡到底是怎麼個想法,沒人知道,這人一向沉然如淵,巋然似不動山,說這人沉穩,倒不如說這人心思極深,加之鮮少開口,別個人哪裡知道你的心思。嘴拙也罷,有其他心思也罷,總歸是嘴上說不出其他話,只是死死的按著人,像是鬆開一點這人就要離他而去一樣。&ldo;你放開我……放開……我要吃包子……我要吃包子……&rdo;掙扎間沒有盤好的頭髮散了下來,滿頭滿臉的覆蓋住懷裡的人,寧馨嘴裡說不出其他話,反反覆覆只念叨著吃包子。越唸叨越哭的兇,最後竟只是張嘴,眼淚嘩啦啦的流,說不出其他話。因著寧馨的性子,只覺得婆家一干人不待見自己,也知道人家是高門大戶,自己確實不夠格兒當人家的媳婦兒,可是知道是知道,末了叫人生生那麼奚落了一通,心裡到底是委屈的不行。也有念頭說不當你穆家的媳婦兒便不當吧,但是……也就只是但是而已,不當還真是可以的。這事兒要是擱別個人身上,當場鬧得大家下不來臺是輕的。現在的人,以自我為中心慣了,旁人說一句還聽得,等說到一句半的時候那就臉色要變,就是自家父母多說兩句都受不得,更何況無白的讓那麼些個認識不認識的用刀子刮。寧馨這實誠性子,大部分原因歸到自己身上,小部分原因,自然是怨著穆梁丘了。別個人怨氣是怨氣,只當是被狗咬了,可是你穆梁丘哪能這麼放任我在那裡難堪,你真當我寧馨非了你不可。這時候氣性上來了,在公婆家不能撒潑,在這裡我還不行嗎,於是搖著頭掙扎著身子,手指不抓穆梁丘只抓著牆壁,顧不得渾身未著一縷,只管哭鬧。可是這些糾糾結結的心思,輾轉了幾輾轉還是沒說出口,到底是不慣罵人的。滿缸的熱水溢了出來,穆梁丘衣服沒換,這個時候只著西褲白襯,上身擦了些寧馨身上的水珠子,倒是不怎麼溼,可是腿就貼著浴缸邊,於是溢位來的水就順著他的腿往下流,不多時膝蓋以下就已經溼的透透的。&ldo;不動,乖乖的,不動,給你包子吃,給你包子,一會兒咱就吃包子。&rdo;寧馨反反覆覆的唸叨著吃包子,穆梁丘也是反反覆覆的唸叨著給你包子吃,你穆梁丘這個時候只說給你包子吃,可是除了這個,他還真是不知道要說什麼。難得的,穆梁丘嘴裡一直在吐話句子,雖然過來過去就那幾句,可是還是在說話喀,寧馨哭著哭著,頭髮吃進嘴裡去了,吐了好幾遍沒吐出來,氣惱的用手抓掉頭髮往邊兒上扔,撒手的時候張開的手指一甩,穆梁丘下頜靠近嘴邊的地方就多了兩道血印子。本就是氣惱,甩頭髮的時候用了些力道,巧了還,碰上穆梁丘的臉,這血道子印上去了,還印的極深。穆梁丘彷彿無所覺似的,仍舊是&ldo;不哭不動給包子吃&rdo;這幾句,這男人,真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