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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終是因為自己這個年歲那麼狂浪的讓個小孩子遭罪而無顏,還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就更是無顏,於是就匆匆走了,走了之後又一天心神不很定,工作的時候倒還罷了,等孔南生將他送到門口的時候他又躊躇了。家裡亮著燈,那孩子定然是在家的了,要怎麼開口,開口了說什麼,想了半天最後決定什麼都不說,進來了就將臉板上了。這會兒因為玉玦的笑聲孔澤瞿臉板的更厲害,嘴角都抿成線了,看著是個極嚴肅的臉。板著臉將廚房收拾乾淨,出去的時候玉玦迎面來了。&ldo;給。&rdo;孔澤瞿睨著遞到眼前的水杯,玉玦站在一步遠的距離伸胳膊給自己遞水杯,嫩綠的茶葉在水裡上下翻飛,襯得那端水杯的手指愈發細長嫩直,那孩子沒有笑,可鼓著臉蛋是個笑眼兒,也許是這頓吃暢快了,臉蛋上也透著紅,那笑眼兒就更是明顯,簡直就到了刺眼的地步。&ldo;放著吧。&rdo;丟下這麼一句,孔澤瞿就要上樓。&ldo;喝了再上去唄。&rdo;玉玦沒讓,執意將水杯遞給孔澤瞿,這會兒這人已經是冷著臉了,可因為餐桌上的事兒,玉玦只愈加失笑,如果她再有點什麼動作,簡直就是蓄意逗孔澤瞿了,老大個男人了,怎麼這樣兒。孔澤瞿看玉玦一眼,再看水杯一眼,終於接了過去,總覺著現在的情景是反的,他都活了四十年的光景了,比玉玦多經了二十年的事兒,這小孩子怎麼看著比他悠悠,現在顯然是看熱鬧的樣兒看著他的反應。&ldo;過來歇會兒再上去吧。&rdo;玉玦見孔澤瞿接了杯子轉身就到沙發上了,也沒管孔澤瞿,也不像往日一樣想盡了招兒往孔澤瞿身上扒,看起來真比孔澤瞿有餘多了。那孩子光著腳在地上走,孔澤瞿盯著看了半天,終是端著水杯過去了,同玉玦坐在一起,然後端起茶杯就專心喝茶。熱氣烘的男人睫毛濡溼,專心喝茶的樣子嚴肅正經,眼睛都沒斜,玉玦在邊兒上看了半天,只覺著這樣兒的男人真的很讓人愛,於是人家還端著水杯呢,沒管沒顧湊上去就親了一口,跟調戲姑娘的登徒子一樣,親完終得逞了,哈哈笑。真是沒個樣兒了,沒個樣兒了!端著的水杯都被碰晃了,這孩子簡直不成體統了!無法無天了!沒有禮義廉恥了!家法呢!家訓呢!統統要請出來了!請出來!孔澤瞿瞪著玉玦,那些心話在腦裡打轉,若是往常這打轉的時間玉玦該捧著手心在樓下哭了,可這會兒這些話只在腦裡打轉,沒拿出來。拿出來要怎麼罵,玉玦不成體統,可他昨晚可是幹了更不成體統的事兒,現在在義正言辭好像就失了些立場,罵什麼家訓好像就有些道貌岸然了,如此孔澤瞿一時頭疼甚,但還是要罵兩句的,&ldo;胡鬧什麼。&rdo;玉玦笑得咯咯達達,只覺得自己前些年怎麼就沒豁出去將孔澤瞿拿下,這人原是這樣個人,自己白白傷心那許多年,受那許多苦。這孩子現在罵也不管用,打又是打不成,孔澤瞿愈發頭疼,就知道這種混亂的關係發生變化之後會更加混亂,於是只放下杯子上樓。站起身走了兩步,上樓梯的時候腰上就圈了一雙手臂,那孩子又把上來了,甩了三兩下甩不開,再撕扯就聽見那孩子嘀嘀咕咕&ldo;腰疼,大腿疼,老男人勁兒還挺足。&rdo;耳朵徹底著火了,一方丟人,一方惱怒,孔澤瞿這下真不能忍了,扯了玉玦到身前打算好好說說,結果扯到身前這孩子說&ldo;一身的油煙味兒。&rdo;孔澤瞿恨恨,油煙味兒也是因為你才有的!☆、 父親本來想將人甩開的,只是使勁兒甩出去的時候半路又收回來了,這孩子現在還這麼瘦,攥著的腕子一把攥嚴實了指頭還有餘,這麼甩下去頂多甩到樓梯上應該出不了什麼事兒的,只是終是半路收回來了。於是就見玉玦被甩了個半弧形然後一頭又撞進了孔澤瞿胸膛裡。&ldo;幹什麼,本來腰疼腿疼,現在又想讓我頭疼昂?!&rdo;玉玦瞪大眼睛說話,對於孔澤瞿剛剛使了勁兒準備將自己甩出去有點生氣。這不說還好,一說真是句句惹孔澤瞿惱火,於是就只不說話,悶聲將玉玦半拖半抱到二樓,扔下一句&ldo;我去書房了,不許再進來。&rdo;就進去了。玉玦沒再跟進去,只是回味剛剛孔澤瞿攬抱她時候的表情,真是要飛天了。好吧好吧,你一點戰鬥力都沒有,我就不惹你了,玉玦心說,然後有種歡喜的不真實的感覺,現在的孔澤瞿陌生極了,先前只用眼神就能讓她受傷的男人不知道去了哪裡,現在一個人生悶氣又將她無可奈何的男人彷彿另外一個人,好的都有點不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