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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板摔上之後,屋裡徹底安靜下來孔澤瞿才稍稍有點回神,腦子裡來來回回就是這麼一句&ldo;玉玦愛你,男女之間的愛。&rdo;就這麼一句話,簡直跟咒語一樣一點點緊的孔澤瞿頭皮發麻。他不算虛歲三十六了,快四十了,玉玦才十六。二十歲!兩人相差二十歲!中間都能再生一個玉玦!他跟著兄長天南地北四處走的時候,玉玦才將將生下。十六歲的小孩子,知道什麼是男女之間的愛?這種荒唐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有?!一遍遍的說這件事情是荒唐的,一遍遍否認玉玦連心性都沒定知道個什麼,可潛意識裡孔澤瞿心脈都要攣縮起來,他知道穆梁丘的為人,那人是連個笑話都講不出的人。赤腳站在窗前,孔澤瞿找了許久不抽的煙點著,也沒抽,這會兒就想這屋裡多點菸燻味兒。就那麼站了好長時間,煙一根接一根的點著,等過了老半天的時候,孔澤瞿決定今兒發生的事情他就當做不知道。晚飯的時候,家裡還是跟以往一樣,孔澤瞿和玉玦斜對斜坐著,兩人都沉默吃飯,只是玉玦總是在每次伸筷夾菜的時候發現倘若她夾菜,孔澤瞿是決計不夾的,甚至有回這人都把筷子伸出來了,看見她夾菜竟然半路撤回去。起先只是納悶,可猛的想起穆梁丘下午捱打的事兒,也就隱約知道穆梁丘今天下午說了些什麼,於是也裝沒看見啥,只大口大口吃自己的飯,菜也一筷子一筷子猛夾到自己碗裡,哪怕碗裡堆得山一樣高她也還是夾。飯後照舊要收拾東西下山,玉玦按照以往的習慣往書房走,每次她下山之前孔澤瞿總是要訓話的,下週要看哪些書,要跟著誰誰幹什麼事兒都是要安排給她的,只是今晚她往上走了兩個樓梯就被叫住了。&ldo;別上去了,下週自己安排時間。&rdo;玉玦回頭,看見那人坐在沙發上,看也沒看她,背對著樓梯就說了這句話。於是低低應了,回房收拾自己東西,也沒什麼東西,可玉玦磨蹭了好長時間出來。玉玦是以周來劃分自己時間的,一到五是學校時間,週六是山上時間。週一到週五的時間裡,她和這個年齡段所有的高中生一樣,每天上學放學寫作業,只是她與尋常孩子不同的是她從來都不上晚自習,也從來不參加學校的補習班。☆、年輕好哇她本來是可以和其他孩子一樣的,只是她還有更多事情要做,所以玉玦終究還是和學校裡其他孩子不一樣了,這是她不願意的,可這是沒辦法的。玉玦上的高中並非是這城裡最好的一個,可是是這城裡歷史最悠久的一個,打前朝二百年前建立,經歷了硝煙和炮火,諸多的物是人非之後這學校依然存在著。只是學校太小了,又在老城的弄堂子裡,所以學校的學生不怎麼多,甚至這學校連個像樣的大門都是沒有的,只有個單扇鐵門,上面掛著看不出字樣兒的牌子,大抵是寫著學校名兒的,可早已經掉色。青磚的校牆上到處都是藤蔓,若是打從這裡經過,誰能知道這是座學校?無人知曉為什麼沒人翻修這學校,也沒人知曉為什麼這學校不和附近的大學校合併,只是這學校就這麼存在著,若是細問起來,只有附近的老居民知道這是個學校,再細問些什麼,附近的老人兒也就都說不上來了。就是這麼個學校,孔澤瞿上過,穆梁丘上過,還有許玉玦。老城的弄堂子,窄且幽深,正午的陽光照進來也只是斑斑駁駁的點兒,夏日的天兒,下午放學的時候太陽還照得老高,可這老巷子裡已經沒有了陽光的蹤跡。玉玦從學校出來,走了沒幾步,果真看見前面靠牆蹲著一個人。她發現這人真的是喜歡轉彎處,頭一回見的時候就在轉彎處,現在這人依然在蹲在轉彎處,若是大爺大媽們騎了腳踏車,這人蹲在這裡該是要捱罵的,有些個暴脾氣大爺興許下來還能給上兩腳。走近了兩步,原本蹲著的人就抬頭了,漫不經心的朝這方向看了一眼,見過來的是自己要等的人,於是原本是蹲著靠牆的,現在索性一屁股癱地上,伸長了兩條長腿將整個路都擋住。&ldo;放學了呀。&rdo;&ldo;嗯。&rdo;&ldo;玩兒去?&rdo;&ldo;不去。&rdo;&ldo;能換個說法不?&rdo;以上的一來一回已經上演了好些天了,也不知道從多會兒起就在這點兒碰見了這人,起先就算知道不是偶然碰見的,可以為一回兩回之後就再看不見了,誰知過去了這麼些天是竟是天天兒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