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邏卒們臉上的表情是麻木的,進來皇城司的犯人,所承受的各種酷刑不知有多少。秦檜進來,不過是照例走走流程。
但對於秦檜來說,這是巨大的折磨。當然這種折磨不僅限於肉體上,更是精神上的巨大摧殘。
秦檜不明白,自己效忠於朝廷,為什麼會遭受這樣的下場。他心中恨極了朱玉平,恨不能將對方碎屍萬段。秦檜把自己能想到的各種惡毒的想法,都在想象中用在了朱玉平身上。
此時的朱玉平完好無損的回到了自己的國舅府,外界的讚揚和質疑聲從來都不斷。朝中的臣子們,都覺得事有蹊蹺,可是這件事大家也只是私下裡討論。沒有人,敢把自己的疑惑擺在明面上。
回到府上的朱玉平內心其實也是極為糾結,畢竟年輕時候的秦檜真的沒有什麼惡行。
善惡的界限從來都不是那麼清晰分明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不管此時的秦檜是不是無辜,朱玉平都不打算放過他。
想到這裡,總不免有些釋懷了。
心情稍稍舒暢的朱玉平,剛剛鬆了一口氣:“豆花兒,上茶。”
豆花兒愈發長得俊俏起來,少女的身材發育也逐漸成熟。此時的豆花兒出落得亭亭玉立,往日朱玉平都是喜歡調戲她的。
而現在的朱玉平極少再出言調戲,豆花兒也就膽子大了起來。她給朱玉平沖泡好了茶葉,然後端到了朱玉平面前:“小國舅,您、外面的人,有的說您是故意陷害秦中丞的。”
朱玉平皺了皺眉頭,豆花兒吃了一嚇:“奴婢說錯話了。”
朱玉平並沒有怪她的意思,只是問了句:“你聽誰說的?”
豆花兒輕咬著嘴唇,沒有敢再說話。其實她回不回答朱玉平都已經知道了,自己陷害秦檜的方法太過明目張膽。但凡有點腦子的人,總不免會懷疑些的。
“你相信他們說的話麼?”朱玉平又問她。
這個時候的的豆花兒沒有半點猶豫,堅定地搖了搖頭。
朱玉平微微一笑,輕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小國舅,張姑娘來了。”一個家丁,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張盼盼,她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她來找自己的目的,朱玉平已經猜到了。
果然,張盼盼一來就興師問罪:“玉平哥哥,你為何要陷害秦檜。”
她一來便這麼直截了當,這讓朱玉平很是不爽,他冷冷的說道:“陷害?”
張盼盼一怔,隨即慌忙道歉:“對不起玉平哥哥,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不管你怎麼做,都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可是、可是。”
即便是你再喜歡一個人,而對方卻不懂你。那麼這份感情,終究是無趣的。
好在張盼盼是懂自己的,這讓朱玉平極為的開心:“這世上所有人都不理解我沒關係,只要你理解我就好。”
張盼盼垂下了頭,然後緩緩抬起頭,如星光般的雙眸凝視著他:“玉平哥哥,我不管秦檜是否罪該萬死。我今天來找你也不是為了對你發脾氣,對不起。我還是想告訴你有一個人,她絕對是無辜的。而她,也被抓進了皇城司。就是因為秦檜的案子。”
“誰。”朱玉平好奇的問了一句。
“李清照,名動京城的李清照。”
朱玉平睜大了眼睛:“你說,李清照?”
張盼盼點了點頭:“李清照,6歲時由家鄉到汴京隨父生活,16歲時一首詞章《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名動京城,文士莫不擊節稱賞,未有能道之者。”
李清照,朱玉平自然是知道的。北宋女詞人麼,只是為什麼她,會被牽扯到秦檜的案子裡去這就奇怪了。
“她,你和她認識麼,為何她會被抓進皇城司?”
朱玉平還是犯下了大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就因為他想弄死秦檜,結果卻牽連無辜,皇城司抓了近兩千人進了詔獄。就連詔獄都人滿為患,有的犯人只能借用開封府的大牢。
開封府府尹終於忍不住了,他上書皇帝趙桓:“陛下,秦檜一案牽連甚廣。其中多有無辜,我大宋以仁治國。臣以為,這案子本就撲朔迷離,如此牽連大眾,視為不妥。”
趙桓“嗯”了一聲:“卿家以為如何。”
百官們面面相覷,沒有人作答。開封府尹其實是說出了大家都想說的話。然後,就是戶部右侍郎。
“臣附議。”
“臣等附議。”
趙桓點了點頭:“好,朕知道了,退朝吧。”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