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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宗澤的馬匹在那,岳飛登時大喜過望。他牽馬走了過去,將馬匹拴在柱子上,邁步便走進了這家茶樓。
一進茶樓,就聽到了宗澤爽朗的大笑聲:“哈哈哈哈,岳飛小友,你可是輸了。”
看到宗澤安然無恙,岳飛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他一拱手,對著宗澤說道:“在下輸了。”
宗澤更是高興,對著櫃檯一招手:“掌櫃的,上酒來!”
不多時,掌櫃的抱著一個酒罈子走了過來。然後,開啟封壇。將桌子上的兩個粗碗,都倒滿了酒。
宗澤有些好奇的問:“我記得三年前,我來你這家茶館吃茶。端茶的可是你女兒,還有一個店小二來著。怎麼,你這姑娘大了嫁人了不成麼。”
誰知,宗澤這麼一問,那掌櫃的眼眶登時紅了。他放下酒罈,擦了擦眼淚:“哎,不瞞客官說。自去年金賊過境,那金賊路過小店要吃要喝。老漢我想著不敢多事,就好酒好菜的招呼著,也不敢要飯錢。誰知,那金賊、那金賊竟然調戲我女兒,老漢上前拼命被他們暴打一頓。那小二為了保護我女兒,被金賊亂刀砍死。可憐我那女兒,不堪受辱跳井自盡了。”
說到這裡,那老漢不自禁的潸然淚下。
宗澤聽到這裡,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拍:“金賊該死!有朝一日,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那掌櫃的擦了擦眼淚,又道:“哎,這戰亂年間,鎮子上那上千戶人家還不都是被金賊皆盡屠戮。老漢撿得一條殘命,也只是苟延殘喘罷了。倒是二位客官,來我杜家鎮竟然沒遇到綠林好漢麼。”
一說起這個,宗澤和岳飛大為奇怪的看著那掌櫃的。
宗澤飲了一口酒:“路上倒是有幾個小賊想偷襲與我,老夫想著與嶽兄的賭約就沒加理會,一路奔了過來。”
岳飛則說道:“遇到了六個,被我收拾了一下,也未傷他們性命。”
這個時候,那掌櫃的才看出這二人非等閒之輩。於是,他壓低了聲音:“二位如此身手,何不去投靠天大王。”
宗澤和岳飛互相對望一眼,二人異口同聲的問道:“誰是天大王?”
那掌櫃的大概是寂寞久了,登時開啟了話匣子。他放下酒罈,一拍大腿說道:“這天大王集結了河東路的各路綠林好漢,乾的都是劫富濟貧替天行道的勾當。尤其是,天大王痛恨金賊。上次金人南下的時候,天大王帶著各路好漢曾經打過金人的伏擊,斬殺三百多金賊的輝煌戰績。呵呵呵呵,也算是為我小老兒報了仇。”
岳飛皺了皺眉頭,這茶樓掌櫃嘴裡的天大王。說白了,就是河東路的流寇。這些人,也是朝廷的大患。
歷史上,不知有多少王朝亡與流寇造反。成王敗寇,說得好聽點的就是農民起、議,說的難聽點,就是聚眾造反了。
比如說亡掉大明的李自成,闖王李自成不過是正面的評價。反面的評價,李自成燒殺搶掠,使得中原大地民不聊生十室九空。
當時明末各地的流寇四處作亂,一路燒殺擄掠對地方百姓造成了沉重的災難。雖說是改朝換代,可最終江山還是被滿人給奪去了。
如果李自成沒有鼠目寸光,而是如朱元璋一般的遠見,中原王朝的歷史就會被改寫了。
岳飛又打聽起這個天大王的來頭,這掌櫃的更是滔滔不絕起來:“這天大王你道是誰,他就是王善。這天大王兵馬無數,就連官府也奈何他不得。”
一說起王善,岳飛皺了皺眉頭:“我聽說過此人,河東大盜王善。對外宣稱擁兵七十萬,戰車萬輛。此人口氣狂妄,一心想著入主京城做皇帝。朝廷數次圍剿,皆以失敗而告終。”
宗澤微微一笑:“擁兵七十萬?哈哈哈哈,果真是好大的口氣。七十萬大軍,他拿什麼養活。”
岳飛沉吟道:“幾千之眾總該是有的,此人還妄想著做皇帝,可見乃是反賊之流。將來,恐為朝廷之患。”
宗澤則是搖了搖頭:“我看啊未必,此人既然痛恨金人,或可為我所用。”
岳飛一驚,他已經猜到了宗澤的意圖:“老將軍,您、想詔安?”
宗澤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一巴掌按在那掌櫃肩膀:“說,那王善此人現在何處?”
岳飛稱呼宗澤為老將軍的時候,那掌櫃的就嚇了一跳。待得宗澤一隻大手按下去,那掌櫃的登時動彈不得:“好漢有話好好說,那天大王行營就在太古鎮,兵馬無數。”
宗澤雖說年近七十,豪氣卻不減當年:“太古鎮,咱們正好去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