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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心理是很病態的,顧準自己也很清楚,但他根本沒想過要改變,因為這已經是他的本能了,超越了求生本能的本能。那甚至比他自己都重要,他又要怎麼改呢?筆者:&ldo;為什麼呢?&rdo;顧準低頭沉思,不是在苦思理由,而是在苦思該如何表達:&ldo;因為在我很小的時候,這就已經成為打從我心裡認定的自我價值的實現方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do;只有聞澈的微笑,才會讓顧準有一種他活的還算有點價值的感覺。在被聞澈赦免,從絕望的地獄裡救出來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年少的顧準都在思考一個問題‐‐他有什麼是值得尊貴的殿下救他的呢?又或者說,有什麼是他能為聞澈做到,而聞澈自己or他身邊的人做不到的呢?答案總是否定的,他當時才十二歲,又是剛剛才從政治犯的身份被赦免,無權無勢,無親無友,他是那麼的弱小又一無是處,聞澈根本不需要他做任何事。可是……他迫切的想為聞澈做些什麼,他需要聞澈需要他。但是他想又能怎麼樣呢?還是那句話,他弱小如螻蟻,誰又會在乎螻蟻是怎麼想的呢?長大後顧準對權利和力量的病態追求,就是在這個時候埋下的隱患。而年少的顧準,只能一直隱忍著對聞澈的渴望,直到加布裡埃帶著聞澈搬去了離宮。那個時候,聞澈一直很努力的在人前‐‐特別是他母后眼前‐‐表現的和過去沒什麼兩樣,想讓大家不要擔心他,他總說,不就是被一個渣爹厭棄了嘛,他一點都不難過。但是,聞澈那個時候才不到五歲,被自己的生父像是看垃圾一樣的看待,他又怎麼可能不難過?哪怕聞澈理智上很清楚,為了一個渣爹傷心根本不值得,但感情上他也還是控制不住。所以,顧準很快就發現,聞澈會半夜一個人躲在帷帳下的被子裡哭,無聲無息的流眼淚,連一點響動都不敢弄出的那種,因為他生怕他母后發現之後更加自責。顧準看著聞澈哭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揪起來了,他一點都不想讓聞澈那麼難過。但是,十二歲的顧準真的是很不善言辭的,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聞澈,到最後,他也只能大著膽上次,在說了一句&ldo;冒犯了&rdo;之後,小心翼翼的擁抱住了他心中再高貴不過的小王子,學著他生母在世時安慰他的樣子,笨拙又溫柔的拍了拍聞澈的肩,一遍又一遍的輕聲耳語:&ldo;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do;也不知道是聞澈為了擺脫那種偷哭被發現的尷尬局面,還是顧準的安慰真的起了效果,很快,聞澈就睡了過去。此後,聞澈和顧準之間就像是開啟了什麼奇怪的相處模式。顧準就這樣陪伴了聞澈很多個夜晚。其實,聞澈也不是天天哭的,但反正每次他哭的時候,顧準都會神奇的發現他,無論他是藏在被子裡,還是床底下,又或者是盥洗室裡。次數多了,兩人除了顧準的安慰以外,也就自然而然的多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交流。聞澈開始吐槽他的父皇有多渣。顧準則總會說,我爹更渣。他們還就到底誰的爹更渣這個問題,還小範圍的爭執了一番。最後,以聞澈對顧準說&ldo;你贏了&rdo;而告終。顧準有些茫然的回答:&ldo;贏了好像也什麼值得高興的。&rdo;因為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贏家,兒控爹的愛總是相同的,渣爹的渣卻總是各有各的特色。聞澈說:&ldo;我的母后告訴我,當我跌倒摔傷時,如果已經沒有人會再心疼、會再不顧一切的飛撲上前來想要扶起我,那我就必須學會自己優雅的站起來,像青松一般筆直,寧折不彎。我以後要走的路還有很多,最起碼可以做到讓自己看上去很強大,不會被任何東西打敗。&rdo;但是,佯裝自己很強大真的很難,也很痛苦。所以顧準告訴聞澈,哪怕你暫時無法真的做到也沒有關係,因為白天的嫡子澈已經做的很好了,最起碼在他眼中,白天的聞澈已經帥呆了。&ldo;真的嗎?&rdo;&ldo;當然是真的。&rdo;顧準坐起身,語氣激動,手舞足蹈的描述著他眼裡的聞澈,是那麼的強大,又那麼的仁慈高貴,是他見過的最好、最好的人。說到最激動的部分,顧準甚至不小心後仰的過了頭,直接從床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