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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令下,闔府奴僕,從管家到看門人,全部跪到院子裡。就在廊下襬張圈椅,挨個審問。還不等用刑,全都招了。小夫人如何窮奢極侈,不守婦道,一個個添油加醋,把崔貞這兩年的逍遙放蕩生活描繪得活靈活現,最近半年怎樣勾搭上那宋家貨郎,更是栩栩如生。獨孤銑聽了半天,沒聽出半點有用的,一巴掌拍碎欄杆,眼神冷冷掃過:&ldo;你們,誰是崔貞同夥,自己招出來。從屬之罪,只要將功補過,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抓不到崔貞,全部杖責五十,發賣奴市!&rdo;碧釵戰戰兢兢開口:&ldo;小侯爺,小夫人的同夥,依奴婢之見,定是那宋家貨郎。他昨日不曾賣貨,是騎了馬來的,就拴在後花園,出入最方便不過……&rdo;獨孤府養馬,用以代步拉車,品種一般,長年圈養,乖巧老實。宋微從李曠處租的馬,挑的都是西域良種,野性猶存。往馬廄裡一牽,就搞得雞飛狗跳。乾脆叫人送點草料,拴在後花園。有馬,跑起來當然快。獨孤銑眯了眯眼睛,叫兩個侍衛搜查一番,果然不見宋微蹤影,馬匹也消失了。他實在不認為經過昨夜,宋微還能騎著馬跑掉。然而事實勝於雄辯,跑了就是跑了。潛意識裡,他一直沒把宋微當作崔貞的同夥,這時不得不面對現實,重新考量。一個放火偷竊,一個接應逃跑,當真姦夫婬婦,配合默契。眾奴僕被碧釵提醒,想起了宋微這個現成的替罪羊,不管是與不是,先異口同聲栽到他頭上再說。反正男女私情板上釘釘,怎麼也不冤枉。獨孤銑揮手止住一堆聒噪,冷冷道:&ldo;火不是宋微放的,憑崔貞一個女人,燒不了那麼快。&rdo;這時管家大著膽子抬頭:&ldo;稟小侯爺,還少了一個下人。&rdo;&ldo;嗯?&rdo;&ldo;適才忙於救火沒注意,少了小夫人身邊的長隨焦達。&rdo;見獨孤銑不答話,管家忙補充,&ldo;焦達是小夫人當年帶進府來的。&rdo;獨孤銑沉吟片刻:&ldo;管家,報官,就說跑了一個侍妾,偷了府裡財物。東西都是小書房的擺設,你看了就知道。&rdo;指指身邊一個侍衛,&ldo;秦顯跟你去。&rdo;站起身:&ldo;牟平,你跟我,走一趟西市蕃坊。&rdo; 離鄉未必男兒志,護犢可憐慈母心獨孤銑救火前那一巴掌,雖然沒把宋微拍醒,到底睡得沒那麼死了。隱約聽得一陣窸窣噹啷聲響,迷糊中冷不丁一個激靈,回神驚醒,瞬間想起之前發生了什麼。看看屋裡沒人,掙扎著爬起來,盡最大努力快速穿好衣服,揣好自己的東西,走到窗邊,窺視片刻,拉開門溜了出去。顧不得腰痠背痛,一步一瘸,咬牙跑到後花園。趁著人都去庫房救火了,拉開後門栓,翻身上馬,策騎狂奔。奔出不過幾步,渾身便好似顛散了架。下方那受罪的部位,簡直如同插了柄刀子,馬兒跑一步,刀子捅一下,無論如何也沒法繼續堅持。宋微強打精神讓馬停下,使出渾身力氣,扭轉身子,讓自己朝下橫臥在馬背上,然後拍拍馬屁股,那馬兒聽話的跑起來,步履輕盈。幸虧時間尚在凌晨,他又盡揀僻靜道路走,否則被人撞見,多半以為馬背上馱了個死人,不報官才怪。駿馬一路奔入蕃坊,宋微指揮著兜了個圈子,專走後巷,來到侯小夏家後門。勉強爬下馬,從地上撿塊石頭,扔在窗板上。不大工夫,侯小夏便鑽了出來,一臉興奮:&ldo;得手了?怎的回來這麼早?滋味如何?&rdo;隨即發現宋微臉色不對,嘴唇腫著,脖子上還有幾塊淤青:&ldo;宋小隱,你這是……搞得太狠,被踹下床了?還是……昏了頭摔溝裡了?&rdo;宋微啐一口,苦笑道:&ldo;別提了。那女人居然不是寡婦,她男人突然回來,打了一架。&rdo;侯小夏驚住:&ldo;啊!這下怎麼辦?&rdo;宋微不答話,摘下腰間繫著的鏤雕銀香盒,遞給侯小夏:&ldo;替我交給我娘,就說我跟商隊跑貨去了,怕她不允,先斬後奏。等過些時候……等過了年,就回來。&rdo;侯小夏愣愣接過:&ldo;你跟哪個商隊去跑貨?你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就這麼走了,你娘還不削了我?&rdo;宋微沉默片刻,眼眶發紅,語氣卻更加堅定:&ldo;沒辦法,那男人厲害,我怕給我娘惹麻煩,先躲一躲再說。我這就走了,你晚點跟我娘說。萬一有人找我,你就說沒見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