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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臉嚴肅:&ldo;玩物喪志!&rdo;還要接著教訓,午飯來了。父子倆高高興興坐下吃飯。皇帝午後小睡一覺,養足精神,出寢宮,往前殿主持宮宴。宋微站在暖閣當中,懶洋洋撥弄著頭頂上的走馬燈,望著紙上皇帝題的詩,想到老頭子嫌自己字太醜,勒令即日起每天臨帖一個時辰,簡直了無生趣。心下琢磨,尋個什麼法子,將這樁苦差賴掉才好。盡孝盡孝,太特麼辛苦了。他這廂心不在焉,忽覺身後有氣息貼近。正要回頭,整個人都被擁住,暖和厚實,熟悉安穩,舒服得瞬間渾身鬆懈,不由自主吐出一口氣。獨孤銑輕笑:&ldo;想什麼呢?這麼入神。&rdo;宋微沒骨頭似的貼在他懷裡:&ldo;想我爹不在,憲侯大人是怎麼混進來的。&rdo;獨孤銑抱著他轉個身,宋微看見地下一盞極精巧的重瓣蓮花燈。獨孤銑道:&ldo;憲侯奉陛下口諭,送盞七巧寶蓮燈前來,與六殿下賞玩。&rdo; 偶然落寞羨驢馬,難得中意贈金珠皇帝怎麼可能鬆口放獨孤銑進來與兒子私通,宋微揚起眉毛,嗤笑一聲:&ldo;假傳聖旨,可是株連三族的罪過。憲侯大人的膽色是越來越好了。&rdo;獨孤銑低頭在他耳輪上親一口:&ldo;非得這麼聰明做什麼。守宮門的奕侯大人可比你笨多了。我一說他就信。&rdo;兩人彆扭了太長時間,此時心結乍解,重歸於好,活脫脫久旱逢甘露,烈火遇枯柴。只一下,宋微便不由自主腰身癱軟,雙手撐著他箍住自己的胳膊,腦子裡熱得直髮暈。但他還記得眼下情勢不同,哪怕憲侯敢胡鬧,六皇子殿下可是不敢了。勉力將人往外推:&ldo;誰……像你無法無天……你……先回去,我爹現在……氣不得……&rdo;獨孤銑微微一愣。這真是風水輪流轉,有了親爹忘情郎。從前常覺他不懂事,如今人家懂事了,往後恐怕再不會拿某些事當回事了。一種悠長綿延的失落感湧上心頭,比宋微昂著下巴擺出皇子氣派甩臉色更叫人鬱悶。獨孤銑將胳膊鎖得更緊,打起精神調笑:&ldo;你爹已經知道了。奕侯大人還沒笨到底,半路攔住我,派人去請示了陛下。&rdo;&ldo;那我爹怎麼說?&rdo;&ldo;什麼也沒說。&rdo;獨孤銑停一停,才接著道,&ldo;據傳話的人講,陛下單是哼了一聲,別的什麼也沒說。奕侯大人與我都認為此乃默許之意,所以……&rdo;宋微噗哧樂了。皇帝會是什麼神情臉色,簡直看得見,如在眼前。獨孤銑一手扣著他的腰,一手掰過他腦袋,兩個人擰著脖子親吻,難捨難分,沒完沒了。似乎總嫌不夠緊密,不夠酣暢,彼此較著勁兒將對方往自己這邊拉扯,整個成了一大根扭股兒糖。好不容易唇瓣分開,胸膛以下仍舊緊貼在一起。宋微被獨孤銑一條胳膊橫勒住腰身,腳尖被迫離地,胸口因為壓迫而呼吸不暢,只能拼命向後仰著脖子,大口喘氣。獨孤銑趁機低頭,咬在暴露無遺的喉結上。&ldo;嗯!……呵……&rdo;宋微在呻口今的間隙裡,眼角餘光無意間瞥過他衣衫,素淨的色澤與元宵佳節大不相合。心頭一驚,緊揪住衣領,勉強成句:&ldo;你不去宮宴,因為……戴孝是不是?你這樣進來,太……不守規矩,萬一傳出去……會有麻煩的……&rdo;獨孤銑聽清他的話,停下動作。果然變懂事了啊。聰明又懂事的宋小隱。獨孤銑想,他原本完全不必如此。滿腔失落鬱悶盡皆化作苦澀心疼。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幾步繞過地下屏風,放在寬敞的床榻上。下半身緊緊壓牢,上半身虛虛圈住,是一個預備徹底籠罩與征服的姿勢。宋微見他盯住自己不做聲,意識到貌似不該提戴孝的事。獨孤銑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情愫,說出來的話卻囂張又輕佻:&ldo;不守規矩?我若當真不守規矩,初二那日在成國公的書房裡,便直接上了你!&rdo;說到&ldo;上&rdo;字,渾身都顯出幾許狠意,身體向下一沉。兩人本已貼得嚴絲合縫密不透風,硬梆梆直挺挺,刀對刀劍碰劍,互相比戳著。他這一使勁,立時壓得宋微酥麻脹疼,情不自禁哼一聲,腦中再次熱得發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