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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聞言,又看他一眼,神情滿是得意:&ldo;不懂了吧?你以為什麼蛋都能孵出雛兒來啊?&rdo;&ldo;那什麼蛋能孵出雛兒來?&rdo;&ldo;當然是兩隻鴿子那啥以後下的蛋……&rdo;忽然反應過來,瞧見他要笑不笑,一臉戲謔,抬腳便踹,&ldo;你願意孵,留給你孵好了!&rdo;獨孤銑哈哈大笑,牽著他的手出了雜屋,往堂屋裡走。宋微幾世都沒有過農村生活經驗,也沒養過禽類寵物,一開始是真不知道。雌鴿頭一回下蛋,以為很快就有小鴿子出世,樂顛顛等了好些天,發現沒什麼動靜,才跑去諮詢禽鳥鋪子的夥計,把生育大事問了個明白。原來他之前擔心兩隻鴿子過早親熱,影響身心健康,上躥下跳地搗亂,結果弄得人家有了心理陰影,生出來的都是未受精卵。而且拉嘰姑娘總喜歡躲到鴿籠最暗的角落裡下蛋,這就是為什麼宋微連腦袋都伸了進去。他自己沒經驗,便覺得獨孤銑一個侯爺,很可能也需要長知識,才會那般反應。叨咕半天,最後道:&ldo;我怎麼知道鴿子膽子這麼小。唉,這下可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著小鴿子……&rdo;獨孤銑聽著,嘴咧開就沒合上過。這時接話:&ldo;早跟你說別瞎管,隨它去。&rdo;捏捏他臉頰,&ldo;至於愁成這樣麼?過些日子自然就好了。不是有鴿子蛋下酒?捨不得拿出來?&rdo;&ldo;那你等會兒。&rdo;宋微說罷,丟下獨孤銑,從廚房後門出去,左鄰右舍轉一圈,拎個籃子回來了。獨孤銑看他喜孜孜擺好桌案,搬出一個小銅爐,半筐木炭,又鑽進房裡拿酒,笑著站在旁邊等待。&ldo;行了,開吃。&rdo;宋微坐下,揭開籃子,裡邊一小碗煮熟的鴿子蛋,約有十來個,被調料醃成了淡褐色。又有羊肉雞肉菜蔬若干。他拿起邊上的竹籤,將鴿蛋穿在上頭,穿了兩串,架在銅爐上慢慢烤。獨孤銑在他對面坐下,幫忙把肉片也穿到竹籤上。炙烤之法,是這個時代極其流行的烹飪方式,因為用了最地道的西域調味品,香氣濃郁,誘人垂涎。&ldo;本來在院子裡弄最方便。&rdo;宋微把鴿子蛋翻個面,表皮烤得金燦燦的,煞是好看。&ldo;但是,你想啊,當著人家小倆口的面吃這個,雖然是孵不出來的蛋,也太殘忍了不是?反正我娘不在,就是把廳堂燻成煙囪,也沒人訓我,嘿……&rdo;獨孤銑聽著他囧囧有神的東拉西扯,忽然明白了,宋微一直在等自己。他等了很久,並且,等得很辛苦。&ldo;小隱。&rdo;&ldo;嗯?&rdo;&ldo;這些鴿子蛋攢了多久?&rdo;&ldo;一個多月吧。吊在水井裡,不容易壞。昨晚醃上的,你再遲來一天,可就吃不上了。&rdo;&ldo;小隱,你是不是……是不是以為我不會來了?&rdo;宋微頭也沒抬,專心燒烤:&ldo;你這不是來了麼。&rdo;自己拿起一串鴿子蛋,遞給他一串。吹了吹,一口咬下一個:&ldo;唔,真香……比雞蛋好吃。&rdo;蛋黃燙得很,宋微咬兩下,一個勁兒吐舌頭,又騰出一隻手倒酒。獨孤銑看他忙活,覺得自己的心也像這炭火烤透的鴿子蛋一般,內裡憋著灼熱的蒸氣,表皮痛苦地皺縮著。因為烤糊塗了,說出口的話,全是廢話胡話糟心話。他問:&ldo;小隱,你跟薛三,怎麼回事?&rdo;自從西都獨孤府徹底整頓之後,獨孤銑便安排了人留意宋微的動向。半年前形勢緊張,怕無端連累他,把人手撤了個乾淨。最近從烏洛部族回來,稍有空閒,於是又盯得緊起來。薛家兄妹跟宋微曖昧許久,他早就知道,也知道宋微不但應付得來,還能從中找樂子,故而並不擔心。他唯一擔心的,是宋微主動跟人亂搞。偏偏被逼得放了明話,自己不能干涉他,這份憋屈,端的難以言表。獨孤銑不清楚幾個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只得知薛璄人走了,架勢反而更加張狂。他手下幾個不知死活的小卒,背地裡什麼浮言浪語都敢說。此刻因為確定對方心意,宋微半年等待,反倒莫名成為獨孤銑的某種倚仗。彷彿突然就轉正了上位了,有資格審訊捉姦了。本該竭力剋制收斂的心思,完全不受控制,如脫韁野馬般愈發放縱。宋微翻個白眼:&ldo;什麼怎麼回事?&rdo;獨孤銑最見不得他這模樣,被那小眼神一瞥,心裡立刻就要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