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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明日起,接連出門玩樂幾天,姚子貢非常乖覺地回姚府安撫家人。薛璄送四爺回府,之後往自己住處走。忽然心中一動,覺得不妨找宋微再說說明日的擊鞠賽。叫隨從先行回去,自己掉頭策馬,徑直向城東別院而來。後院沒看到人,問了一圈,都不知道他兄弟去處。問到前院,才聽人說寫了封情書,換了身衣裳,特地追姑娘去了。薛三郎頓時如遭雷擊。還好他腦子沒糊塗到底,很快醒過神,琢磨出來。追什麼姑娘,把那姑字去掉還差不多。莫名的焦慮擔憂湧上心頭,快馬加鞭往波斯酒肆趕。到了地方,筆直衝進去,扔給夥計一錠金子,要上等雅間。剛在雅間坐下,又是一錠金子,要求面見老闆娘。夥計心說,咱老闆娘桃花真旺吶!話傳過去,宋曼姬剛擦乾眼淚,重施脂粉,鬱悶至極,無從排遣,正要找人撒氣。聽夥計這麼一說,提著裙子殺氣騰騰就過來了。進門一看,萬想不到會是意料之外的熟人薛三郎。在宿衛軍找到西都之前,宋曼姬一直以為兒子跟穆家商隊去了南疆。後來從皇帝和奕侯那裡得知,乃是進京路上被憲侯誘騙。因為獨孤銑沒機會沒膽子親自坦白,別人當然沒有誰會多嘴交待,因此她始終認為,宋微當初騙過自己偷偷上京,是為了薛三郎。一切種種,始作俑者,在宋曼姬看來,全賴這姓薛的混蛋。此時正當傷心難抑,一眼瞅見薛璄,正所謂冤家道窄,仇人相見,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進來,宋曼姬一聲斷喝:&ldo;薛三郎!你來幹什麼?!&rdo;&ldo;我、我……&rdo;薛璄毫無心理準備,又下意識拿對方當長輩,當即被宋曼姬氣勢嚇住。見後頭跟著的夥計退出去帶上了門,小聲道,&ldo;我來找妙之。&rdo;宋微是從皇帝手裡跑掉的,宋曼姬根本想不到兒子眼下正跟面前這姓薛的混蛋混日子,立刻誤會薛璄得知自己上京開店,賊心不死,找上門糾纏。登時一腔怨怒自動找到出氣口,抄起桌上光潔如玉的上等青瓷酒器,沒頭沒腦猛砸過去。&ldo;你個不要臉的登徒子,你還有膽子上門來!今日不打得你滿地找牙,老孃跟你姓!……&rdo;其實宋微警告過薛三,奈何他完全沒往心裡去。這下猝不及防,無力抵禦,丟盔棄甲連滾帶爬逃出雅間,一邊狼狽招架,一邊匆匆往樓下退,心裡也拿不準宋微到底是否來過,不如趕緊回去看看再說。老闆娘親自出馬上演全武行,酒肆客人紛紛擠過來瞧熱鬧,都以為是宋曼姬遭了調戲,惱羞成怒。一時起鬨的也有,吆喝的也有,抽冷子落井下石的也有,趁機幫忙獻殷勤的也有,好一番混亂景象。魏觀一直安插了人在波斯酒肆監視,先前母子相見,太過隱秘,並沒有被察覺。這時如此鬧騰,想不注意都不可能。薛璄在京城大小也算個名人,偏巧監視者之一還認得他,知道是姚四爺身邊跟班。此人頗為機警,認出薛三郎身份,立刻報給了奕侯。魏觀一聽牽扯上了姚府,在家轉了兩個圈,往憲侯府而來,面見獨孤銑。手下人沒請動憲侯,太子不死心,夜幕降臨,親自登門來請。遠遠望見幾個人騎著馬到了憲侯府門前,恰走在燈光下。保鏢眼力好,悄聲道:&ldo;殿下,當中那個,瞧著……像是奕侯大人。&rdo; 黃雀已在螳螂後,明珠復現合浦前九月初八,百官上了個早朝便散了,重陽假日正式開始。皇帝強支病體,撐到早朝結束,氣色看上去倒比先前好些,給群臣增添不少信心。太子聽手下彙報,憲侯下朝回府,旋即換了裝束,輕騎簡從,往城東馬場而去。沉吟片刻,命令兩個功夫最好,最擅長藏斂追蹤的門客去盯著。自己那個愛玩的四舅跟宇文家那個不務正業的老二,趁著假日在東城馬場擊鞠,再正常不過。不正常的,是向來對此不感興趣的憲侯,會急不可待去湊熱鬧。不久,又得知奕侯魏觀也出了宮,與宿衛軍副將蘇方一起,全城巡視。逢節假日,增強治安警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魏觀乃廷衛軍統帥。而兩位大將巡視的方向,同樣是東城。太子心癢得很。他早就知道,憲侯與奕侯很明顯在找人。但找的是誰,雖有所猜測,一直沒什麼確切頭緒。心思重的人最不喜歡這種明知道有事卻無法掌控的感覺,頗有些寢食難安。後來還是一個思維縝密的門客,幫著分析來分析去,覺得此事與施貴妃和三皇子大有關聯。然而當事人都已經死絕,身邊知情人一個也不剩,太子很後悔沒趁老三活著的時候,找機會認真審一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