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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微猜著翁寰不會在訓練場出現,還是先去瞅了瞅,果然沒來。擊鞠隊頭領是翁府家僕,宋微正兒八經寫了封辭呈,託他帶給十九公子。大夥兒都十分惋惜遺憾,可也知道惹上此等是非,宋微如此做法,最為明智。眾人感嘆著女人是禍水,一塊兒上酒樓喝酒。遮遮掩掩說起昨日那場夫妻對戰,免不了拍桌子大樂。宋曼姬聽說兒子不打馬球了,高興得很。宋微舊話重提,說想跟穆七爺出門,長途跑貨。宋曼姬沉默許久,點了點頭。無論如何,跟穆家商隊跑貨,是條正經謀生之路。早年間母子相依為命,宋微又未成年,加上內心深處的隱憂,令她生怕兒子走出視線之外。最近兩年,兒子改邪歸正,外出闖蕩平安歸來,與麥阿薩糾結多年的關係亦修成正果,如此種種,都讓她漸漸有了安全感。即便宋微再不成器,也一天天成長成熟,自立門戶。穆家商隊一貫春末夏初出發,宋曼姬道:&ldo;什麼時候動身?會不會太著急?&rdo;&ldo;不急,我等秋天那趟。&rdo;宋曼姬奇道:&ldo;秋天還跑一趟?&rdo;宋微笑道:&ldo;穆家生意越發好了,添了人手,春秋各走一趟。反正越走越暖和,入冬也無妨,貨物反倒更好儲存些。&rdo;他做賊心虛,不願母親聯想到獨孤銑身上去,下意識沒有特地提是去京城。穆家新開通東西商路,雖然低調,卻也不是秘密。他覺得母親可能早已知曉。就算眼下還不知道,也很快就會知道。卻不想宋曼姬成親後不再前堂當壚,常駐後堂管賬,八卦訊息大不如以往靈通,也沒有人會專門通知她穆家生意上的新動向,故而還停留在過去的老印象,以為兒子出門,仍舊走南疆一線。有意無意間,這一條重要資訊就此忽略過去。過了些天,翁寰臉上的傷好得看不出來了,捎信請宋微去麗情樓喝酒。話裡意思就是,暫時解除勞資關係,彼此還是朋友。宋微也覺得應該去一次,當面講清楚,免得翁公子在老婆那裡吃癟,遷怒於己。何況翁寰這人不錯,就此斷了來往,也沒必要。到達之後才發現,場面異乎尋常的大。不但翁寰在,薛璄也在,平素擊鞠一塊兒混熟的酒肉朋友都在。不等他問,就有人把因由交代清楚。原來薛長史又在京城給兒子找了個師傅,雷厲風行做下決定,讓薛璄立刻動身上京,提前準備半年,以便秋天武舉一鳴驚人,光宗耀祖。今晚這一場,實為狐朋狗友餞行送別宴。薛三郎想見宋微想得火燒火燎,這麼久下來,自然知道這傢伙精於敷衍,滑不留手。借翁寰之口相約,果然來了。幾個月沒見著,只覺他怎麼就變得更漂亮更風騷更招人了呢?端著酒杯晃晃悠悠湊過去,兩隻眼睛好比拔絲番薯,粘在宋微臉上下不來。&ldo;妙、妙之,我家四妹給你添、添麻煩了,做哥哥的向你賠罪……姓翁的也不是、不是什麼好東西,等回頭你上、上京來,哥哥陪你擊鞠,咱哥兒倆一塊兒……一塊兒擊鞠……&rdo;也不知之前灌了多少,把個薛三郎喝成了大舌頭。宋微酒到杯乾,一飲而盡。眾人鼓掌喝彩,立刻滿上。喝到半夜,不留宿的告辭離開,留宿的各投美人懷抱。翁寰、薛璄拉著宋微來到後院,在秋娘屋子外邊的小廳擺出一桌,喝私房酒,說體己話,秋娘與窈娘作陪伺候。翁寰端起酒杯:&ldo;妙之,是我對不住你。等來年把那母老虎娶進門,我一定看牢了她。到時候還請妙之為我擊鞠,千萬別不給兄弟面子。&rdo;薛璄大著舌頭:&ldo;閉嘴!那是我妹、妹妹,嫁給你本、本來就委屈她……&rdo;翁薛兩家已經約定,薛璄武舉過後,薛四小姐出閣。如今薛小姐被禁足在家,自然管不著未婚夫跟親兄長再加上意中人,同行嫖妓。以後還去不去翁府擊鞠是另一回事,眼下宋微不可能落翁寰面子,端起酒杯喝得痛快。再喝一會兒,跟秋娘動手動腳的翁寰終於道聲抱歉,摟著人進了內室。宋微也準備拉著窈娘去歇息。薛璄一把抓住他的手:&ldo;妙之,你就忍心……忍心丟下我……&rdo;宋微心說我管你跟誰睡,扭頭對門口秋娘的小婢道:&ldo;叫個人來伺候薛三公子。&rdo;那小婢笑嘻嘻地點點頭,人卻走了過來。宋微忽然覺得眼前發暈腿腳發軟,不由自主倚在窈娘身上。朦朧中似乎看見那小婢衝窈娘耳語一番,窈娘神色驚訝,繼而猶疑不定。最終與那小婢一起,扶著自己放倒在榻上。走幾步,回了回頭,終於還是跟著小婢出去,闔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