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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當中就是井,窈娘悄悄叫來身邊得用的小廝,打了一桶水。宋微一頭扎進去,隨即將冰涼的井水盡數淋在身上。好在翁寰用的不是什麼獨門霸道迷藥,無非普通的軟筋散,如此折騰下來,藥效去了不少。宋微歇息片刻,不要窈娘攙扶,撐著柱子勉強站起來。想起這會兒還在宵禁,扶著牆又摸回小廳,找到薛璄腰牌,順便在他光溜溜的大腿上踩了兩腳。薛三郎一臉傻笑:&ldo;妙……妙之……怎麼這、這麼慢……&rdo;宋微嗔道:&ldo;你轉過去,不許偷看。&rdo;薛三郎於是聽話地翻了個身。宋微不再理他,扶著牆出去,順著迴廊慢慢往外走。窈娘疾步攔住他:&ldo;宋郎這是去哪裡?&rdo;&ldo;還能去哪裡?自然是回家。&rdo;窈娘咬了咬下唇,頗顯為難。期期艾艾道:&ldo;依奴家看……薛三公子恐是誤食了壯陽之藥。這般任由不理,只怕……&rdo;宋微似笑非笑看著她:&ldo;在下力有不逮,如此便有勞窈娘費心了。&rdo;說完抬腿就走。沿途扶著廊柱,身上溼漉漉淌著水珠,一步三搖,三步一喘,到底叫他走出了後院。大門口值夜的夥計不知內裡,趕上來攙扶。從妓館出來,什麼狼狽模樣都可能有,宋微這副情狀,又是深夜朦朧,那夥計敬業地把他扶上馬,一句多話也沒問。這廂窈娘目送他背影消失,心中又委屈又難堪,還有幾分莫名的惱怒。她早就看出來了,這個風流漂亮的男人,看似多情,實則最無情。發了一會兒呆,回身推開小廳的門,薛三正撅著屁股,肚皮貼著桌子腿,上上下下地蹭。嘴裡嘟囔:&ldo;妙之……過來……來……&rdo;轉身衝那幫忙的小廝招手,待他走近,附耳叮囑:&ldo;去,好生伺候薛三公子,回頭姑娘賞你。&rdo;那小廝也不是個雛兒,稍愣了愣,面露喜色:&ldo;伺候薛三公子,是小人的福分,哪敢要姑娘賞。&rdo;窈娘咬咬牙:&ldo;別讓他瞧見你的臉,完事後腿腳利落些。姑娘為這個賞你。&rdo;那小廝又愣了愣,很快點頭應允,進去了。宋微趴在馬背上被馱回家,抱著馬脖子滾下地,一時沒有鬆手:&ldo;得噠,多虧有你,要不可回不來。&rdo;進屋爬上床,又累又冷,硬撐著脫掉溼衣裳,倒頭便睡。一覺睡到近午時,醒來先開籠放鴿。嗯昂跟著鳥溜慣了,這會兒見鴿子已然沒影,自己還在家裡拴著,便又蹦又叫地鬧騰。宋微半夜著了涼,正頭昏腦脹,被它鬧得受不了,只得打起精神先給兩頭畜生弄點吃的,暫且安撫下來。他一隻手被瓷片扎破使不上力,單手幹活十分不便,平日很輕鬆的活計幹出滿頭汗。好不容易伺候驢跟馬吃了飯,自己卻毫無胃口,準備還回房睡一覺,晚上去母親那裡撒個嬌,混點好吃好喝好藥。才躺下,就聽見有人拍院門。他懶得去應,抱著枕頭裝沒聽見。然而來人鍥而不捨,院門拍得響聲震天,伴隨著高聲叫嚷:&ldo;妙之!妙之!你開開門,我來看你來了!&rdo;正是薛三那挨千刀的殺才。宋微實在不想起身,聽見這把嗓音,知道沒法善了,陰寒著臉色,慢騰騰出去開門。薛璄見沒人答應,不禁又緊張又焦慮,喊得聲音都變了調:&ldo;妙之,你開門哪!讓我瞧瞧你,好不好……&rdo;原來他一夜快活,雲裡霧裡,醒來後看見到處都是血,整個人都懵了。等到反應過來,著急忙慌連滾帶爬就要往蕃坊跑。還是翁寰拼命拖住,叫他先換身衣裳,否則鐵定讓人以為薛三郎殺了人。薛璄這番鬼哭狼嚎,嚷得左鄰右舍過往路人紛紛圍觀。宋微霍地拉開門,往外頭掃一眼,衝薛璄吐出冷冰冰兩個字:&ldo;進來。&rdo;薛三郎如蒙聖旨,也不管後頭的跟班,低頭哈腰飛快地躥進院子。直起身時,宋微已經把門關好,走到堂屋廊下,斜斜倚在柱子上,雙手籠在袖子裡,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泠泠地看著他。薛璄被他看得膝蓋一陣陣發軟,簡直就要抵擋不住跪下去。&ldo;妙之……你……還好麼?&rdo;在薛璄眼中,此刻宋微披頭散髮,嘴唇紅腫,眼底泛著淡青,一張臉卻是煞白;因為才從床上起來,只穿了身白色絲麻衫褲,比平日不知單薄憔悴多少。他認定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心痛又愧疚,不知說什麼好。想要上前抱抱他,被那冷厲的眼風一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