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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蓮生坐於此,儘管石門開啟了,他也望門不得入。也因此葉何澤也只好退了回去。」亦仁微笑道:「主人必定沒有想到,我們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亦非搖了搖道:「只怕這個陣暗藏了別的機關,不可大意!」我笑道:「這又何難,試一下不就得了!」說完我慢慢走到蓮生的面前,合掌道:「老法師啊老法師,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你是蓮生,佛的化身,就勞煩你跑一趟了。」我嘀咕完,就去抱蓮生的屍體。宮藤大怒,喝道:「休要放肆!」說完飛身前來,對我一連數掌,我抱著蓮生左擋右避,冷笑道:「佛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萬物皆空,蓮生既已坐化成佛,又豈會在意這副臭皮囊?」我說話間,亦非與亦仁已經趕來,只是宮藤好像走火入魔之後,功力不退反進。幾招間逼退了他倆,一把抓住蓮生的遺體。我倆一爭,蓮生的屍骨忽然裂成了碎片,跌落在地上,化成塵土。只是他身上的衣服與外面石像上的一樣,似麻似帛竟然不碎。我與宮藤目瞪口呆抱著那件衣服,半晌我才苦笑道:「宮藤,婆娑即遺憾,你總是看不穿……」宮藤痴痴地看著塵土,喃喃地道:「別問劫是緣,婆娑即遺憾……原來你已經成了塵土,成了塵土……」我長嘆了一聲,苦笑道:「最稱手的道具已經沒了。我們又不能像葉何澤那樣退出去。」亦容冷冷地道:「看來這個葉何澤倒也還算是一個君子,沒有動過別人屍體的腦子。」我微微一笑,道:「葉何澤是讀四書五經的公子,我只是一個吃雜糧的奴才,沒得比較。」「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亦仁皺眉道。「也未必沒有辦法。」我微微一笑,道:「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出去的法子。」我湊到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亦仁淺淺一笑,道:「用活人試固然也是一個方法,只是我是君,你們都是臣,沒道理讓我去啊!」我笑道:「你身手好一些,有個什麼萬一,也跑得快!」亦非聽了淡淡地道:「我去吧!」亦容尖叫道:「你瘋了!為什麼是你?」亦非看了那個蓮花臺半晌,才笑道:「兄長是君,君不能死,你是我的皇姐,你不能有閃失。」亦容披頭散髮,與她平時端莊高貴的模樣大為不同,她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一句,道:「這裡並不是只有亦家的人。」亦非回望了我一眼,道:「他不能死。」亦容紅著眼問:「為什麼?」我豎尖了耳朵等著亦非的答案,但他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亦容微側頭,冷冷地看著不停的喃喃自語的宮藤道:「這裡身手最好的人應該是他。」「不!」亦非搖了搖頭,道:「母親絕不會願意我們再欠他的。」他回頭喊了一聲宮藤,宮藤神情遲鈍的轉頭,亦非笑道:「母親曾給我說過,她這一生最後悔的就是,沒有把做好的紅燈籠在三十年前的中秋節晚上,掛在自己的窗前。」宮藤的神情頃刻間瞬息萬變,居然嚎啕大哭了起來。亦容的嘴顫抖了半晌,才冷冷地道:「你倒是公正。」亦非溫和地望著亦容。「皇黃姐,從今往後,你可以不用再扮演母親了,你不用……實在不用揹負她的無奈。」亦容咬著牙,嘴唇顫抖不已,卻不發一言。亦非轉過頭,輕嘆了一聲,道:「而我,也終於可以不要再待在這個獸籠裡了……」他剛抬起腳,我嚇得大聲喊不要,只見人影一閃,居然有人比他更早進了陣中心。宮藤站在陣中心,喃喃地道:「如果錦兒的孩子在我面前出了事,我將來見了她會不好意思的。」話剛一說完,他的腳底突然噴出一股火焰。我嘶聲喊道:「冰心訣,冰心訣,快出來。」宮藤慢慢地坐了下去,他原本淡淡的面目卻在熊熊火焰的襯托下變得生動了起來,有一些歡喜,有一些期待,不像赴死,倒像去赴約。烈火沿著蓮花臺,把整個八卦陣都燒了起來。亦非幾次想上前,但都被那烈焰逼退了。我眼看著宮藤嘆息一般地說了一聲錦兒我來了,就轟然化成了火球,我大聲吸著氣,只覺得眼前一片血色,我一直用冰心訣壓制的毒終於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