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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蔚從送來那份證書與勳章起,就一直坐著看著它們,不說也不動,整整坐了一天。她第二天起就再沒有來上過班,即沒有給我遞辭逞,也沒有帶走那份烈士的榮譽。當世紀未的鐘聲敲響,我已經是在絕望中。我走在新年的街頭,聽著那喧譁,那份人群的歡快,回想葉加往年總是哈著手說這天好冷啊,然後微笑著對我們說新年快樂。我突然想要來一場毀滅,把我與葉加都化為灰燼,這樣我們就可以穿過這空間永遠交融在一起。我漫無目的地上了一輛通宵公交車,就這樣一站一站地坐下去。我不知道哪裡才是我要去的終點,也許我就想像這樣一站又一站的一直坐回五年前,坐回我與葉加的來處,坐回我第一眼看到葉加,我們第一次雙目對視,又或者坐回哪個他在我身下喘氣的時刻。我也許會聽從心裡的願望,低頭去親他,葉加或者會大怒,不光是狠狠罵了我十五分鐘,也許還揍了我,從此鄙視我。可這樣也許一切都會不同了吧,我也永無遺憾。葉加,我在心裡輕輕問,如果我們都可以穿越這時空,你願意停留在哪個瞬間?同我一樣,是1020嗎?我就這樣坐在這輛通宵車上從深夜一直坐到黎明,從喧鬧坐到寂靜,直到天大亮才在司機詫異的眼神中下了車。下了車,我繼續在街上慢慢走著,到中午時分才回了隊裡。小風急著找我,他說資訊科收到了一封很奇怪的電報。他一開口說這句話,我已經是心中一激,帶著小風狂奔向資訊科。那封電報確實很奇怪,首先它用的譯碼很老,像是用很老舊的電報所發,其次通篇只有四個字母:w、h、h、l。我用顫抖的手拿著那份電報,也不同眾人解釋,我已經急著回身衝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我一進門,就無力沿著那門坐到了地上,我將那張紙壓在胸前,我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控制住自己不顫抖。我知道那是葉加發來的,他在向我重複自己的諾言,w、h、h、l,我會回來。那份電報給了我很多期盼,可自那以後,葉加便再無音訊。我不止一次去泰國找過莫日華,可他也像失蹤了。暹羅也早就關了門,我幾乎走遍了每一個曼谷的酒吧也沒有再看到個調酒的小男孩。而就在半年後,佟蔚找到了我。她看上去依然很精神,她跟我說,她找到了七個僱傭兵,他們可以深入金三角腹地去救葉加。但是,她需要一個領隊的,一個可以為葉加去死的人。我平靜地看著她,然後問她我合不合格。她對著我笑了,這是她一年半以來,第一次對我笑。出發前,我曾讓佟蔚不用跟著我們,在國內等訊息就好,但她堅持同往,並且一直跟著我們來到金三角的邊緣清萊府,為了避人耳目,我們一行人一直喬裝成一個小型旅行團,在那裡我們不但要避k的耳目,同時還要避開當地軍警。七個僱傭兵中有一個是緬甸人,一個越南人,一個泰國人,二個俄羅斯人,一個沙特人,還有一個是黑人,但他不肯說哪裡人。他讓我管他叫喬納森,他說我們不會見第二次,所以不用知道國籍。喬納森是唯一曾經進入過金三角腹地的人,他理所當然成了我的副手。我們白天裝成對金三角感興趣的遊客,在那個被鐵絲阻斷的前面觀察了一會兒,鐵絲網後面就是金三角的山區和它的原始森林。我們回到了旅社便開始制定行動計劃,決定當晚就進入金三角的禁區。那晚,我離開之前,對佟蔚說,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把葉加帶回來。她看著我,輕聲說:&ot;為我,也為你,請把他帶回來。&ot;我們要秘密深入金三角的山谷,首先必需穿過那片原始森林,在出發之前,喬納森就讓我們穿好隔離性極強的防護服。儘管是冬天,可南亞的氣候依然很熱,那套服裝一上身,就覺得熱得喘不過氣來。兩個俄羅斯人原本生活在極冷的地方,現在更是難以承受,問喬納森是否一定要穿。喬納森冷冷地說,他上次進去的時候,有一個同伴不小心掉進了一個小池塘,他們當即把他拉上,他的身上就已經沾滿了吸血盤蟲,沒多久就渾身腫脹死了。除了這些以外,這片森林裡到處充滿了其它有毒的蛇類,蟲類,所以當地人管這片森林叫魔鬼林。取道這裡,是因為它離金三角的腹地是最近的。沒有人再提出對防護服的異議,乘著夜色的籠罩,我們穿過了片鐵絲網,進入了舉世聞名的金三角。我們在那片次森林密葉的遮蔽下前行,當中沒有人說話,四周並不寂靜,不時的傳來蟲鳴鳥語聲,銀色的月光不時地穿透那片密密的葉子照射到我們各自的身上。即使如此也沒有人願意開口,怕一開口就會招來那片深黑密林中的魔鬼。我與喬納森制定的行動計劃就是日宿夜行,因為自從進入金三角,我們不但要防毒販子,還要防當地種植罌粟的老百姓,他們的生活早已於毒販子緊密的聯接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