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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凡……」貝律心感動了,又時空穿梭了一般,她嗚咽地道:「咱倆過過也挺好的……」路小凡哎了一聲,他知道貝律心這話是真心的,但又不太真心,醉了是真心,醒了就不真心了。等路小凡緊趕慢趕,一路催著計程車司機超車,總算在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趕到了貝律心的地方,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已經打沒電了,看著黑漆漆的城牆,路小凡真的是心裡一陣發毛。他差不多跑了一大圈,才總算在一處城牆上找到拿著酒瓶,倒在地上的貝律心,路小凡頓時覺得兩腿一軟,往地上一坐。北方的冬天氣溫很低,尤其是半夜三更的城牆上,風大的能讓人身發顫。路小凡見貝律心凍得整個人蜷成一團,嘆了一聲氣,把自己的羽絨服脫下,包在她的身上,然後喝了幾大口酒,才將貝律心連拉帶脫弄下了城牆。他把貝律心弄回家,大年夜的晚上,貝家也依然跟往常一樣黑漆漆的不見燈光,這個時候貝沫沙要發揚領導幹部的優良品德,到各個基層陪一些守崗的工人吃飯啦,噓寒問暖啦,其實每到這麼一個大年夜,這樣的報導多得讓人發囧。路小凡常覺得這些工人沒有年夜飯吃也就算了,在單位裡好不容易撈到一頓,還沒能吃定心,怪可憐的。照理像路小凡這種三閒人士是沒什麼機會在大年夜有這個榮幸跟領導共餐的,他會有這種想法卻純屬是因為沈吳碧氏。沈吳碧氏每個年頭都會在五星級酒店挺氣派地請子女們吃兩頓飯,就算過完這一個整年了。路小凡每次去吃飯,都覺得自己嘴巴里好像突然失去了味蕾,吃什麼都難以下嚥,不知所味,所以對那些在領導跟媒體圍繞下吃飯的工人們一直都挺同情的。路小凡把電燈開啟,吃力地把爛醉貝律心拖上了床。貝律清不在家想必是應召去吃那頓五星飯了,大約今年去的人不止貝律清貝律心,還有那個宋倩玉,所以貝律心才會突然受了刺激。路小凡嘆了口氣,將燈關上就想走人,哪知道貝律心一翻身就從床上跌了下來。路小凡只好回去把她又拖回床上,貝律心立時勾住他的脖子,含糊地道:「別走,小凡,別走!」她吊住了路小凡的脖子,路小凡甩又不好甩,扒又扒不掉,只好往貝律心的床上一躺。貝律心整個人都半搭在他的身上,迷迷糊糊地道:「小凡,我們過夫妻生活好不好!」她上一次要跟路小凡過夫妻生活是因為抽了大麻,弄了許多藥把路小凡給迷了,卻又嫌棄路小凡,結果是路小凡被貝律清給上了,整個人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直接開溝裡去了。她現在又提要跟路小凡過夫妻生活,害得路小凡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閉上眼睛裝睡。貝律心勾住路小凡的脖子,含糊地道:「小凡,為什麼你也會丟下我,我一直以為只有你不會丟下我的。」她說道最後,音有一點顫,但挺清晰的,不象是醉話,倒象是憋了挺久才說出來的話。路小凡眼睛微微睜開,假如生活是一個放映機,能前能後,把這一段剪下插在貝律心第一次要跟他過夫妻生活的那個人倫顛倒的夜晚之前,路小凡肯定會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情懷,但是他現在連想也想不出來他跟貝律心脫光了能幹什麼,大約連勃起都要困難的吧。他一直挺同情貝律清有一點變態,等有一天他自己也變態了,他卻發現他跟貝律清是不能等同的。因為像貝律清站在那樣的高度,像他這樣的人他們總是可進可退,而像他這樣的卻不能,比起趴著更低一層,也唯有爬著了,一個人爬著他還能退到哪裡去呢。貝律心一會兒哭,一會兒說,弄得很晚路小凡才困頓不已地睡著了。他們早上醒來的時候,是貝律心先醒的,但是路小凡本來也沒睡得很實,覺得身邊一動他也馬上醒了。他第一個念頭本來是以為貝律心是會大發雷霆的,柳眉倒豎冷言冷語什麼的,畢竟他們結婚也超五年了,路小凡都沒這個榮幸上自己老婆的床。哪知道貝律心倒沒有發脾氣,好像看起來蠻尷尬的,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路小凡才發現自己的胸前溼了一大片,看起來是貝律心流了不少口水在自己的胸前。貝律心不發火,路小凡也不由有一點尷尬,畢竟是打算要跟人離婚的,雖然什麼也沒幹但睡在一張床上好像有一點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