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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從這絲冷笑中得到他真實的想法,有很多人見識了安德魯直截了當,但卻很少人有機會見識過安德魯的老謀深算,也許是因為這些見識過的人,再無機會跟別人述說安德魯的狡詐與陰險。安德魯開啟指紋鎖又走進了葉宇真的房間,這個時候葉宇真已經醒了,坐在窗前的躺椅裡。安德魯走近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未換下的絲綢睡衣,抱臂道:「為什麼不換衣服?我跟你說過今天晚上你要下樓跟我共進晚餐。」葉宇真淡淡地道:「很抱歉,你今天撕破了我最後一件襯衫。」安德魯掃了一眼保鏢拿給葉宇真的衣服,是一件arani的襯衫,而不是葉宇真一向穿的手工訂製的budd襯衫。安德魯不耐煩地咆哮道:「budd有什麼獨特之處,一種老套淘汰的自以為貴族的品牌!你他媽的真是固執,固執的穿同一牌子的襯衫,一個牌子的褲子,一個牌子的鞋子,你他媽的腦袋石頭做的……」安德魯突然有一些醒悟,外表和睦如春風的葉宇真,骨子裡就是這麼一個極端固執的人,他不僅僅是對衣著的品牌固執,更重要的是他還固執的去喜歡一個並不喜歡他的人。想到這裡,安德魯突然覺得心中一窒。那是一種他不熟悉的感覺,像是失落,又像是鬱悶。葉宇真閉上了眼,不再搭理安德魯,任他在房間裡吼叫。不過好在失落與鬱悶對於一個實用主義的流氓來說,就像一件戲服,在舞臺上精美,在現實中完全無用。所以安德魯只不過轉了一個念頭就將心裡的愁緒都拋開了。他含笑從懷裡掏出他的鑲鑽煙夾,摸出裡面的雪茄點燃,然後對著葉宇真噴雲吐霧。隔著那層煙霧,他的目光是猥瑣的,彷彿葉宇真一絲不掛在他的面前,甚至有可能是正在飢渴中,在呻吟,扭動。他的目光即便是葉宇真閉著眼也無法不知,他的臉透出了一點微微的紅光,最後終於忍不住睜開眼衝著安德魯吼道:「滾到外面去抽菸!」安德魯將菸頭掐滅在自己的掌心裡,然後優雅的彎腰行了一禮,道:「當然,夫人,您知道聽從您的命令就是我的人生。」他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臥室,後面是葉宇真怒不可遏的吸氣聲。安德魯心情愉悅地順著樓梯走了下樓,再也沒有使葉宇真失控更讓他高興的事情,每當這種時刻,他就覺得兩人似乎不是那麼天差地別的遙遠。然而事實上,他之所以在第一眼就喜歡葉宇真,也正是由於葉宇真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優雅的氣質,一流的出身、良好的修養,完全符合他這種在泥濘中掙扎的流氓憑想象所能虛構出來的完美形象。這有點像一個流氓仰慕一個高不可攀的王子,等他真的佔有了他,他又希望自己是跟他平等的。安德魯看著晚餐桌上威廉已經在等他,金髮英俊的威廉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王子。安德魯微笑著走了過去。威廉顯然洗沐過了,穿了一身亞麻寬鬆的衣衫,一頭金髮已經被吹乾了,顯得柔軟順滑。「怎麼,那位警官不願意下來吃飯嗎?」威廉用高興的口吻譏笑道。安德魯坐到了另一頭,他拿起刀叉無聲地切著牛排。安德魯的臉龐有著北歐男人共同的特徵,富有輪廓的線條極其清晰硬朗、五官分明,與葉宇真不同。那些線條與五官缺乏一種柔和的過渡,生硬的轉折帶著一種斧鑿的痕跡。因此如果安德魯不面帶微笑,他的臉就會呈現出一種帶有冷酷意味的嚴肅。威廉與安德魯交往雖然有一些時間,但還是常常屈服於他這種沉默裡的森冷。威廉輕咳了一聲,笑道:「其實我這一次來,給你帶來了一件禮物,只不過當中出了一點小插曲,所以這件禮物比我晚到了幾個小時。」安德魯半張開眼皮,有一些感興趣地道:「禮物比你王子大人都要晚到幾個小時,想必是一件非常難到手的東西,我倒是挺感興趣。」威廉拍了拍手,一個禿頭乾瘦的男人戴著白手套,託著一個白金盤走了進來。威廉笑道:「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世界上最頂級的藥劑師修特&iddot;阿爾斯。」安德魯不動聲色的看著那個乾瘦的男人將托盤放在餐桌上,然後目光落在托盤上那瓶酒與高階的水晶杯上。修特向威廉與安德魯行了一禮道:「安德魯先生,這是我研製的一種對人體神經有極強麻痺力的藥劑。它能完全溶於水,無色無味,再強大的特工也沒法察覺它的存在……」